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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生長嘆一生,將她放平到地上。她安詳地躺在那裡,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這個原本被傲文刻骨仇恨的馬賊頭領,卻在最要緊的關頭救了他的性命。他原來以為她不過是在利用未翔,而現在看來,她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這讓他除了憐惜和歉意外,還憑空多了幾分尊敬。她雖然已經死去,然而她的嘴角卻漾著莫名的微笑,彷彿死亡反倒是她的解脫,更為她平添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神秘。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那大概是生命中最後一抹戀戀不捨的晚霞。
那一刻,傲文徹底下定了決心,道:“好,我答應你,我明日就正式娶天女為妻。”
笑笑生道:“王子,夢娘已經去了,她聽不到你的話了。”傲文道:“她聽得到,一定聽得到。”鄭重走到驚鴻面前,道,“天女,請你嫁給我,做我傲文的妻子。你我成親之日,我會正式登基成為樓蘭國王,你就是樓蘭的王后。我今生今世都會敬你重你,決不違揹你的意願。”
驚鴻早已經淚流滿面,只有點頭的力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淚眼朦朧中,她的眸子中閃耀出新的光芒,彷彿整個心都在飄飄遠去。
月光流瀉大地,天籟悠然而至,久違的清淨悠悠澄澈著心靈。
彩裙重新裝入了石匣,送來傲文住處。明日是王子的婚期,他將在婚禮上親手為天女穿上神物,解除千百年來籠罩在樓蘭頭上的詛咒。約素站在傲文旁邊,二人雙手緊扣,默默凝視著眼前這件決定了他們命運的彩裙,迷茫的臉上寫滿憂傷,宛如闃然的黑夜裡一道最為悲愴的風景。美人如詩,情懷如夢。縱然望斷天涯,他們二人之間依舊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約素終於開口道:“我該走了。明日是王子的婚禮,你該好好歇息。”傲文卻無論如何不肯放手,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入懷中,只覺得心跌在地上,碎了一地,眼淚緩緩流了下來。約素心也是生生的疼,哭道:“不要哭,我不要看見你哭。”
驀然一道紅光閃過,二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那件彩裙忽然變得絢爛奪目起來,裙絲中不斷放出奇異的光彩,五光徘徊,十色陸離。傲文“啊”了一聲,忙叫道:“來人,快去請笑先生和天女來這裡。”
笑笑生和驚鴻聞訊趕來時,彩裙光彩流動不息,仿若星辰閃耀,銀光耀眼,寶色映人。石匣上的太陽和彎月標記已經消失不見,替代為彩裙和寶劍。
笑笑生又驚又喜,問道:“禁制已經被開啟了!你們做過什麼?”傲文道:“什麼也沒有做過,甚至連話也沒有說過。”驚鴻道:“你們哭過,對不對?我明白了,原先的太陽是代表最熱,月亮是代表最冷,只有世間最熱最冷之物才能開啟禁制,激發出彩裙的潛力。”
傲文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笑笑生笑道:“你們二人共過患難,沒有什麼比你們的愛戀更熾熱,可你們無法在一起,沒有比心裡的悲苦更冷,所以當你們同時落淚的時候,就是世間最熱最冷之物。王子,恭喜你,約素才是真正的樓蘭新娘。”
原來人的眼睛有神靈精氣,是富有魔力的。眼淚中亦含有自身的元神,所以通常在哭喪時切忌不可將眼淚掉進棺材裡去。
傲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握住笑笑生手臂,連聲追問道:“先生說什麼?說什麼?”笑笑生道:“你不用娶天女了,改娶約素做妻子吧。”又埋怨道,“你不是中毒了麼?怎麼還這麼大力氣,抓得我臂膀疼。”
傲文大喜過望,轉頭問道:“天女,這是真的麼?”驚鴻笑著點點頭,取過彩裙抖開,果真順利地圍上了約素的腰身。
傲文歡呼一聲,狂喜之下,上前抱起約素,像個小孩子那般又蹦又跳。他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彩,就如同孩童得到了渴望的糖果一般。
約素羞道:“笑先生和天女在這裡,你別胡鬧了。”傲文放下她,道:“走,我帶你去見國王,這就向他稟報清楚。”扯著約素去了。
驚鴻指著石匣上新出現的圖案道:“先生看這柄劍會不會就是代表軒轅劍?”笑笑生呵呵笑道:“一定是的。天女放心,我這就去車師找他回來。”這個“他”,自然是指蕭揚了。
蕭揚離開樓蘭後,與阿飛一路趕來車師。之前他曾以游龍身份領導車師軍民力抗強敵,他的強弓至今還被隆重供奉在車師王宮的大殿中,許多人認得他的容貌,為避免節外生枝,特意取下了游龍的面具。
阿飛問道:“師傅既然打算回去中原,那麼游龍的事業該怎麼辦?”蕭揚道:“我本一直有心將游龍衣缽傳給你,近來你武藝大進,也有能力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