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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忍地看著他,正覺得他畢竟是個小孩,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誰料,那個小屁孩又叫道:“我一定要誅你九族,把你全家滿門抄斬……”真是儒子不可教也。
我心下一凜,剛才湧起的同情心也消失不見,冷冷道:“你不用費心了。想必殿下也到霄窕宮找過,我並不是那的宮女。連你師父都不知我是誰,你也不用浪費精力尋我了。”
最後,我收斂神態,對他恭敬道:“奴婢謝小主子的‘特別’關照之情,奴婢告退。”說完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走人。
第2卷 第34章 輓歌
司馬紹怔怔地望著那個大膽的宮女就這樣拋下自己這樣走了,站在那半天忘了哭,淚水掛在臉頰上成為一道痕跡。
半晌兒,司馬紹才回過神來,“該死的奴才!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可是,很奇怪,雖然臉和屁股都痕痛,可是並沒有真的生氣的感覺,相反,彷彿找到了一個親人一般,一個敢罵自己,敢教訓自己,敢指出自己錯的人,而不是和在這個宮裡所有人一樣,全是對自己假的人。司馬紹揉揉自己發紅的屁屁和臉頰,臉上竟有莫名的潮紅,想忽視心底莫名冒出來的欣喜,想忽視自己眼中腦子裡時時都在想著她。可是——藏到心底裡的東西,又怎會輕易丟掉呢——
想著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想著想著竟第一次像個小孩一樣天真而甜蜜地笑起來。露出兩個小虎牙。
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司馬紹沒有發現,一道本來來此散步的明黃色身影,目光復雜而危險地望著他和剛剛離去的女子。
竟敢對皇子這般,是不是哪個宮女故意勾引的手段,自己不整頓後宮已久,怎麼就會有如此大膽新穎的手段了!男子眯起雙眼,若看清了那宮女的樣子,必定暗殺之。勾引太子,罪不可赦。
潮風起,輓歌唱。
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溼的……
此後,期待更多的種種。
期待有一天能再次和他相遇。這便是現在我現在的所有心情,不是作為一個皇帝的棄妃謝尾螢說的,而是作為和司馬哥哥一起成長的安錦的立場說的。
尋尋兜兜,我要找的,竟是我從沒有認真想過的。
這幾日,本來我和李久正在討論三國曆史,特別是對曹操,劉備,孫權等人的討論(其實就是三國演義裡那些有名的人物),我把後人,也就是我們當代所知道,所看的改編《三國演義》作為小說告訴李久,讓他很感興趣,一直鬧著要和我好好暢談一番,我也很久沒遇到這麼談得來的朋友了,所以自然也是興致勃勃的,可是因為那個小金主的關係,我現在很少去“彌屋”——就是李久的那所破房子。皇上賜給他後,他自己起的名字。一般都是在夜晚時才去找他,反正我平日裡也不做什麼,在現代更是當慣了夜貓子,自然不介意。
本來李久對我作為一個姑娘家的聲譽問題還是在意的,可是看我常常一身男裝,又一副坦然無謂的樣子,也覺得自己過於迂腐的。再加上,我曾鄙夷地問過他是不是介意我為女子,和我交往貶低了他的身份,不願意相知?他自然絕口否認。看我一臉堅決,他也隨我了。我知道他是怕破壞了我的聲譽,清白。可是,我本不是這的女子,腦子裡,受的思想裡都對此不在意的,所以我是無所謂的。知己難求啊,對我來說。漸漸的,他也摒棄了世俗之見,專心和我討論暢談了。人生得一知己果真足已。我現在的生活漸漸有了起色,不在無趣了。
今晚,我和往常一樣,趁雲影入睡之際,嗯,我不想告知她,要不她又要碎碎念,讓我不要去,以免壞了聲譽……等等。我穿上衣服,悄悄地爬牆出去。每晚小全子都會時不時地守在門口,我不想打擾了他。也不想他看到他的主子飛簷走壁的,嚇到他的。
和往常一樣,我翻牆進去,來到書房門口,一邊說著“李久,你這破房子怎麼圍牆這麼高啊”,一邊推門進去——誰知,一抬頭,就看到李久在對面和我拼命眨眼,什麼時候他也有這嗜好了,眼睛病了嗎?我永遠不會想到李久這麼正經的人會有這樣幼稚的動作來提醒我,是因為有天大的事被我碰到了,我也永遠沒想到,我一直心繫的人是這樣和他相遇的——
如果我能預知一切,那麼我不會來,我寧願一輩子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