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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我是不能穿我平日裡設計的,而是一直穿著從管家那分下來的寒酸衣物,免得讓人疑心。
路過“楓尾亭”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二姐獨自一個人坐在欄邊望著湖水發呆,手裡捏著一張古代式的宣紙,面色潮紅,一副發春的樣子。是在想什麼人嗎?
我向雲影做了個“噓”的手勢,悄悄地走到她身後,出其不意地搶過她手中的紙。也許是她太入神,也許是我偷襲的太快。總之,我很容易地就成功了。
二姐回過神來,一聲驚呼,就跑過來和我搶,我一邊笑著躲,一邊念上面的情詩:
“似花還似非花……嗯,落花欲尋惜憐人……”我掙扎著避開二姐的圍堵,繼續念:“時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又一個高難度閃躲,“人何在,”深呼吸一口,大聲念出最後一句,“桂影自嬋娟。”
我停止掙扎,二姐也預想中地搶過去,“呀,糟了,忘看落款了。”我自語。想再去搶,可是二姐已經寶貝地收起來了。
我邪邪地一笑,“二姐,老實交代,是誰榮獲了我們二姐的芳心?”
二姐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害羞到說不出話。最後,極小女人地跺了一下腳,就像古裝戲裡的女人掩面走了。
我和雲影,站在原地對視一眼,然後大笑出聲。
這幾年來,除了初次見面大家沒什麼愉快,後來我和二姐相處得很好。其實她骨子裡也就是一個傳統女人,期待自己可以嫁個好丈夫,然後生兒育女,做個賢內助。等等。
這段時間,府裡的傳言我是聽說過一些的。關於二姐和那個鄉野醫師的愛情故事的一些橋段……不過,那個叫陳寧遠的大夫真的能寫出那麼煽情的詩嗎?
怎麼說呢,我對這個陳寧遠其實有過一面之緣的。在某次去店裡的路上,看到穿著樸素,外貌清秀,揹著一個竹籃的他在一條又髒有暗的巷子裡給那些得了病卻無錢醫治的乞丐們看病。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對他是留有好印象的。如果二姐和他雙宿雙飛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麼善良的男人,我相信他會給二姐幸福。
再說,還有那次的救命之恩,更是對他心存感激,我自然希望他和二姐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過,二姐的利用價值還有。我估計大家長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這種醜聞發生的。
搖搖頭,把這些不關我的閒事扔掉。
深“呼”一口氣。
然後和雲影去大夫人的蘭苑。不知道這個只見過一次的大家長夫人找我這個無名小卒幹什麼。
“尾螢給大娘請安。”說完微微俯了俯身。
“你來了。”
“是。”
她終於放下一直捧在兩手間把玩的茶杯,抬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低垂著頭,卻用餘光看著她。那次家宴裡離她太遠,沒有認真地看過她。今天這麼近的一看,果然有主母風範,雍容華貴,全身上下珠光寶氣,貴婦氣質濃郁。
我正神思遊離,她突然像看到獵物一般目光凜冽地,定定地望著我,開口說道……
渾渾噩噩地回到曲闌苑,又懵懵懂懂地從後院翻牆出來。腦子裡空空的,依然迴盪著剛剛大夫人莫名其妙的話語——
我覺察到她的目光復雜地望著我,於是頭更低了,神情也變得恭敬謙卑。
她用那無比威嚴又無比隨意的語氣對我說道:“你不久之後也便走了。”
啊?!我驚詫地抬頭看她,正好直直地望進她那無底的眸光中。我不禁有些怔忪。走?!奇怪!我能去哪?再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走,她怎麼就提前知道了……疑惑中……
只見她突然喃喃地說了句:“該來的還是要來,報應啊……”
見我奇怪地望著她,她回過神來,向一旁的侍女招招手,從一個盤裡拿過一根精美的白玉髮簪,對我正色道:“這根簪子是你孃的遺物,現在是時候給你了。你好好儲存,我也了了一段心願。唉……”
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哀怨,硬生生地把我的疑問逼回去了。本來還想問她為什麼我孃的遺物在她手裡,為什麼現在要給我?可是,看她一副疲憊的神態,便按捺住好奇,恭敬地從她手中接過簪子。
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朝我揮揮手,就進裡屋了,我也識相地告退了。
踏出屋子的時候,背後穿來一聲嘆息,“天命難為啊……”
我一身冷顫,和雲影加快腳步離去。可是寒意久久不散。這就是深閨怨婦的怨氣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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