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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名聲,更是家譽。
平日出門不單要帶帷帽,更是在內院坐上了馬車後,方能出門。來往人家也都是門戶相當的富家或者官家。就算是偶爾偷溜透氣,挑選的也都是如煙嫋樓這般安全第一,保密性質比較好的茶樓。
小戶人家,女子只是賠錢貨。
大戶人家,女子只是利益往來的一方。
身不由己,卻又無法掙脫。
蜀玉是個俗人,更是一個懶人。既然身子不容許,生活條件又充裕,她何必為了那小小的自由來挑釁這個社會的根本?
長久以往,秉著心疾不能受刺激的法則,她的性子也就越發冷淡下來。
本來想要偷個懶兒,順應了父母的安排嫁給秦連影。
被限制了足禁的女人,認識男人的途徑有限,瞭解男人的途徑有限。嫁給陌生人,還是嫁給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開始的時候她還隨遇而安,久而久之自己也發現了事情根本不可能那麼順利。
秦連影,他根本就不是良人啊!
可惜了這麼多年,她為了讓自己的生活多一抹愛情的絢爛色彩,想著法子讓自己逐步愛上對方,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是一花心大蘿蔔。
心,其實早就冷了。
只是,需要淡化的感情還要耗費一些時日。
也更是為了讓外人偏袒她這位弱女子,少不得要在外人面前裝做還對秦連影情根深種的樣子,也為她贏得了一個痴情的好名聲。
一個有著男女平等思想的女子,如何對花心男子‘痴情’?
她偶爾想起,都覺得這是一個莫大的難題。而現在,這個難題已經到了落幕的時候。
掩去心中眾多煩雜,她淡淡的問:“如今這般,爹爹還要女兒嫁與秦家麼?”
老人拈好被角,眉目揹著光,看不出神色:“玉兒放得下麼?”
蜀玉輕笑:“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金梁城這麼多人家,難道只有秦家與蜀家門當戶對麼?爹爹,”她頓了頓,偏過頭去:“女兒不知道自己能夠為這個家做什麼。如果,爹爹非要蜀家富中加貴,秦家並不是好的選擇。”
老爺子道:“富貴榮華能幾時。玉兒,蜀家沒有男兒,爹爹所有的一切以後都會是你們姐妹的。就算門不當戶不對,只要你們能夠衣食無憂,平安喜樂,爹也就一無所求。”
蜀玉的眼睛晶亮,略帶揣測的問:“爹爹此話乃肺腑之言?”
“自是當然。”老人一手撐在床沿,正色道:“只是,身如浮萍、性子隨意、喜權勢之人不是你的佳選。婚姻之事不是兒戲,你從小聰慧不露,遇事淡然,實在不適合心比天高的男子。”
“爹爹多慮了。”蜀玉壓著睡葵繡枕,半靠在黃花梨床的牙板上:“女兒從來沒有想過要委屈自己嫁個一個不愛我之人。不管是秦連影,還是今日這祁妄,或者煙嫋樓中的唐烆。”她偷瞄老人的臉色,緩緩地道:“如果可以,遇不到良人,不嫁也可。省得傷心傷情,徒增煩惱。”
蜀老爺一震,爍目在蜀玉的面上端倪片刻,似乎要從中看出真心假意來。
他這個女兒,從小寡言少語,以前還覺得是身子太弱,長日在床給悶的,讓夫人擔心了好久。之後,為了她,蜀老爺特意請了眾多門戶中的小兒小女來府中走動,不是賞花就是品茶,偶爾得了一件稀罕物事也會請人來小聚一番,觀賞觀賞。
同輩中,感情往來增益不少;小輩中,既給蜀玉增了歡顏,亦開了眼界,又得幾知己。賓主盡歡。
幼時,蜀玉大多時候都是斜靠在鳳紋盤花紫檀榻上,微笑的與大家說說笑笑;身子大好後,至多也只是與大家學琴、鑑畫、品書一番,再也不多說多做。
恬淡安靜地如歷世多年,看盡繁華,憑端讓人更加憐惜。
如果她是大女兒,這般性情倒是讓家人喜悅有之,稱讚‘端莊賢淑’。可她是小女兒,身子骨又弱,最多是被人稱為‘嬌弱如花’,當細細看護。
不覺中,家人也就越發疼愛,只覺得給予她太少。她越是不說想要什麼 ,家人就越是要操心給她什麼。
而今,親耳聽得她這番言語,蜀老爺心中絞痛,只能撫摸著她的髮際,苦笑道:“如若你到了徐娘之年,依然孤身一人,還要面對外人的閒言碎語,到時,不怨懟不忿恨?”
蜀玉俏容展開,莞爾的問:“爹爹怕玉兒吃垮了家裡不成?再說了,我蜀家難道缺了玉兒這一脈,就再無續血傳宗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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