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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
浮在記憶邊緣的往事
浮在記憶邊緣的,始終是那些支離破碎的瑣事,不曾走失,不曾遺忘。
——題記
時光飛逝,歲月如煙。驀然回眸,春,在我盛滿憂傷的記憶中悄悄走過,抬頭間,夏花已然開放。還沒來得及留意身邊的風景,*已經開遍山野。枯葉飄飛,黃花落地之時,冬邁著輕盈的步履,攜著雪花來了……
就這樣,一季又一季的輪迴中,往事在記憶中來了又去,去了又回,總在不經意間想起。
【春愁·灰色印記】
記憶中的春天,與所有的春天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多愁、傷感。
春,始終躲在四季的盡頭,安靜的沉睡,當憂傷的花朵在心靈深處發芽、生長、開放時,春,才伸著懶腰,慢慢甦醒。一雙倔強的眼睛,注視著曾經的過往,看生命從春走到冬,看青春年少直到歲月白頭,然後在某個黃昏,一起坐看夕陽……
從來不曾喜歡春天,可能是因為春天從沒給自己帶來好運的緣故吧,春天,在我的記憶中,一直與憂愁相伴相依,即使鳥兒飛的再高,天塗的再藍,在我眼中,始終是灰色的,冷冷的色彩,好象春天從沒來過一樣,心情也會莫名的黯寂起來。
譬如,某個春天的早晨,我將牛奶放進微波爐內加熱,轉身的剎那,碰落放在爐邊的盤子,俯身去拾殘渣時,不留神,一小片碎渣扎進手指中,血立刻流了出來。看著鮮血不斷的往外湧,心,卻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包紮好後,去廚房洗碗,手指泡進水中,一股鑽心的痛在心靈深處蔓延,“真疼啊”禁不住喊出聲來。
於是這一天的好心情便沒了,被這小小的傷口悄然帶走,垂頭喪氣,無精打采。或許還有一絲怨天憂人的味道摻在其中,心,也會生出“連老天爺也和我過不去”的悲哀來。
記得也是一個春天的早晨,那時我還很小,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母親很早就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說是在部隊的舅舅要回家探親,到時候,會有好多糖果吃。早飯胡亂吃了幾口,背起書包就往外跑。母親在後面直喊:“放學早些回來”“知道了”應著母親,早已跑出好遠。
到學校,要經過一座大橋,這座橋也是一條交通要道,站在橋邊,眼睛巴巴的望著盡頭,盼著舅舅早些回家,直到快到上課的時候,我才悻悻的往學校走。
整個上午,心裡就惦記那些好吃的糖果,哪還有心思學習。課餘時間,連蹦帶跳的跑到好朋友葉子身邊,“葉子,中午到我家吧,我舅舅今天回來,到時候會有很多糖果吃”“是真的嗎?”“真的,來吧”“好吧,放學等我”,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一路哼著歌兒往家跑,葉子在身後邊追邊喊:“等等我,等等我”,笑聲中,早把葉子甩的很遠很遠。
一進門,便看到穿著軍裝的舅舅和父親在說話,母親則在廚房忙碌著,記憶中,舅舅回家次數很少,看著一身戎裝的舅舅,怯生生的拿著舅舅塞給的糖果,和葉子一起跑出屋外,鑽進廚房,不留神,踢翻母親剛端下的油鍋,滾燙的油朝著葉子站的方向灑去,眼看著就要燙到葉子;一直在忙碌的母親急忙把葉子抱開,油沒燙到葉子,卻灑了母親滿滿一腳,剎時間,母親的腳起滿泡泡,大的、小的,堆滿母親的腳背,我呆了,知道自己闖了禍,嚇的哭起來,母親沒有卻責怪我,也沒有喊疼,頭上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流,依稀記得,母親有好幾個月不能下床走路,也沒有上班。葉子沒燙著,母親因為我而受傷。
時間象一隻不知疲倦的鳥,飛越時空,悄無聲息的從眼前經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而有些事情會跟隨你一輩子,直到今天,母親的腳背上仍有當年的傷痕,時時提醒我曾經的過失。打那時起,誘人的糖果我在沒觸碰過。
我不願想起這件事,是因為兒時的春天,因此而烙上灰色的印記,時常自責,母親常說我心事重,心要放寬。每每心事重重時,母親的話便會迴響在耳邊。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情願燙傷的是我,至少兒時的天空是湛藍的,所有的歌謠是動聽的,沒有憂傷,唯一烙上灰色印記的便是這件事。
之後,在無數個長長的夜裡,我把目光伸向深邃的夜空,希望自己的心胸可以象天空一樣寬廣,象母親一樣包容所有過失,卻總是事與願違。
也是某一個春天的清晨,亦或是黃昏,獨自漫步走在開滿鮮花的田野,四周青山蔥籠,香氣襲人,心頭沒有陰雲徘徊,憂傷不再纏繞,嘴角掛著微笑,淡然,寧靜。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人生不會隨隨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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