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我頹然蹲下,用手捂住臉,任淚水溢滿手心。
倫格爾額卻輕拍我的背,柔聲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得知此事,入夜方才歸家的莫褚驚怒交加,次日便以年老體衰為由請辭,不再輔佐倫格爾額王子,退出朝野。
莫褚老爹閒賦在家,幾乎斷絕了與朝中之人的來往,其中包括倫格爾額。也許他是心痛到頭來忠心耿耿卻遭到懷疑和打壓,也許是為了讓我不再受委屈。但這樣也好,日子平靜無憂,等開了春,我們父女便會離開千峰城,回到草原,又是一年希望的開始。
一晃眼,冬天便要過去了。積著薄雪的院牆上立著一隻小巧的灰雀,黑豆般的小眼睛調皮亂轉,瑪瑙般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便吟出婉轉的調子,冬天很快便要過去了,積在房頭的白雪已經開始融化成晶瑩的雪水,滴滴墜下在地上濺起一朵朵綻放的水花。
我立在院中靜靜聽著淘氣小灰雀的歌聲,心情也如即將到來的春天般明媚,倫格爾額的傷已經完全痊癒了,剩下的便是休養恢復。雖然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倫格爾額身上的江南笑是如何解毒的,但我卻比眾人少了幾分意外,就如我在景國幸運地活下一般,我將這樣莫名的解毒理解為天意,許是老天留我們於世間再多活幾年。
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事情根本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凡事有因必有果,我的解毒背後潛藏的是一個更大的危機,而倫格爾額的解毒則另有原因。
“吱呀”一聲門響猝然打斷了我的思緒,倫格爾額滿臉怒容地推開院門進入,我驚訝萬分,近三個月來,倫格爾額從未跟莫褚聯絡過,更未來家裡找過莫褚。
今日竟然這般尋來,似乎情況不一般。我驚訝地望著倫格爾額走近,他便邁步走來邊焦急問道:“師父在不在?”
“出了什麼事?”我擔憂望他。
莫褚已聞聲出了屋來,初時頗為驚詫,隨後面色如常道:“進屋來說。”轉頭支我:“蘭朵,把門關上,再到廚房溫兩壺熱酒來。”
想把我支走?我頗為不願意地撅嘴道:“好。”
待他們入得屋內,我便偷偷出了廚房悄悄貼耳到窗下。
“客戎咄咄逼人,蘇哈納居心叵測,難道父汗看不出來嗎?可父汗居然也同意他們的提議前去赴會,這分明就是個陷阱......”倫格爾額暴怒地吼聲穿牆而出。
“倫格爾額,你冷靜些!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師父,難道你也認為白月離人沒有什麼詭計嗎?這......”
聽他們說來,又結合這段時日瞭解,我心中漸漸清明。
如今的烏月離汗王膝下眾多女兒,卻只得兩子,其中倫格爾額是其過了而不惑之年才得的次子,汗王本是立深受自己喜愛的長子季刻為太子,可是季刻十六歲那年卻染病身亡,愛子的離去讓老月離王悲痛欲絕,他一直不太喜歡次子倫格爾額,因此便沒再立太子。
朝中各派勢力便各自謀利,覬覦王位之人大有人在,倫格爾額年紀尚輕且無戰功,而母家又無勢力,地位很受威脅。據說王后是汗王一次遠遊帶回宮的,在烏月離無親族,地位很低,頗受欺辱。而對倫格爾額威脅最大的莫過於左賢王客戎和骨都侯蘇哈納,尤其蘇哈納,倫格爾額一直懷疑他跟白月離有關係,但他是汗王的心腹,沒有確鑿證據根本奈何不了其。
大約十日之前,探子來報,近日鄰國景國邊界兵馬調動頻繁。而昨日烏月離汗王又接到白月離汗王蒙番的邀請,約定二十日之後的春分之日兩王親會,共商抵禦景國之策。
王都,各派爭議激烈,骨都侯蘇哈納以唇亡齒寒為由力主老月離王赴會,認為景國調兵意在對烏月離用兵報復,當下烏白月離必須擯棄前嫌,一致對敵。左賢王客戎也認為應前去會盟,兩國聯手部署很有必要。倫格爾額卻認為此事有詐,他不反對兩國結盟,可白月離王的邀請顯得有些操之過急,且蘇哈納力主之事,讓人極不放心。但朝中僅有少數贊同倫格爾額之說,蘇哈納和客戎黨羽眾多,最終烏月離王採納了眾臣意見,決定下月初四春分之日,前往烏月離與白月離交界處的墨湖會盟。
倫格爾額苦求無果,反惹怒汗王,於是他反過來請求陪同老汗王赴墨湖會盟,汗王恩准。即便如此,未發生的事便是為定局之事,因此只是在會盟之前,還有很多準備要做。
莫褚與倫格爾額在屋內的聲音越壓越低,我靠在牆外得意地捂嘴一笑:要出遠門?還想要甩掉我,不可能!你們不帶我去!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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