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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話語間聽不出絲毫猶豫,似乎他讓我取走的只是一件尋常之極的“東西”。
我的心微微抽痛:“如你所說,我也不想勝之不武,我不會像延克圖那麼無恥!我現在不會殺你,但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殺了他,似乎只有這樣,心才不會淪陷。。。。。。
睿王凝眸望我,突然低聲淺笑,那聲音在狹仄的空間裡微微迴盪。
“好!我等著。但是你不是說不要讓我死在這裡?”
當我端著一盆子清水回到帳內時,昏黃的燭火下,睿王已□健碩的上半身坐於椅上。我面上酡紅,腳下一滯。
睿王聽得聲音回過頭來,見我的窘態,戲謔道:“我是虎豹嗎?那麼遠遠站著。”
我掩住不自在,故作鎮定地端著清水向他走去。
走近,悽黯的燈下,那具身軀上繚繞縱橫的舊傷痕觸目驚心,深淺不一,長短交錯。
我一驚,幾乎端不住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他似乎洞察了我的心思,淡然道:“都是些陳年舊傷了,你要上藥的在這裡。”邊說邊著用眼神示意胸前。
我將水盆放下,繞至他身前,只見那捲白繃佈於心口之處已被一片暗紅滲透,心下一緊,卻仍是故作冷漠表情,沿肩下緩緩揭開他胸前纏繞的繃布。
那道可怖傷口就要完全暴露在眼前,我努力穩住顫抖的雙手將最後一層繃布揭去,卻在即將於那傷疤對上眼的一瞬間,忍不住閉了眼。
睿王無奈低沉的笑聲傳入耳裡,手上一空,藥瓶已被取走。
我睜眼,見睿王正倒了藥粉灑到傷口上,那道暗紅的傷疤裂開一道鮮豔的口子,觸目驚心。
我心下竟是一顫,一把抓回藥瓶:“等等!還沒擦拭!”
睿王微怔,隨即嘴角微抿,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溫情。
我察覺自己的失態,急忙冷下臉,不再看他。將藥瓶放一邊,先用棉布浸溼後為他仔細擦拭。融融燭火下,二人靠得如此之近,以至於我都聽得見他沉緩的心跳,即便我一再提醒自己他是仇人,卻止不住心怦怦跳,雙頰如火燒般滾燙,最後只能將他想成一個木櫃,我正在擦拭上面的塵灰。
即便這樣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面上的溫度,畢竟他,的確是個男人啊。。。。。。我垂首,不欲讓他看見我緋紅的面頰,他也一言不發,任由我為他擦拭上身,一室靜謐。
柔柔的棉布擦過那一道道猙獰的褐色傷痕,手下不覺放輕了力道,擦至胸前那道暗紅的傷疤時禁不住一顫。這處傷口是我所留下的,而此刻上藥的卻也是我。
將青花纏絲瓷瓶中淺褐粉末抖出,將藥末點點灑上那處撕裂傷口,他還未出聲,我卻已經發出“噝噝”呼痛之聲。
他坦然笑道:“無妨,沙場征戰,比這重過百倍的傷我都歷過,你儘管下手上藥!”
記起很久以前,曾聽過如綴說他歷經百戰,重傷無數,最險一次從死人堆中爬出依舊生還,這些疤痕便是那些浴血征戰的證據。
我默然無語,上藥的手卻止不住顫抖,我惱恨地用左手將右手牢牢穩住。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我的手背,將我手穩住。
我一驚,猛然縮手,抬眸正對上他溫潤無波的深邃眸子,“不必為難自己!還是我來吧!”說著便將我手中藥瓶接過,隨意地將藥末塗上傷口。
這包紮傷口還真是技術活,不知是不是因為我把他想成個木頭櫃子,包紮得也確實像個木樁捆布條。
看我笨腳笨手地包紮著傷口,他嘴角始終微微抿著。
終於要好了,我輕輕拭了下額頭的細密汗珠。
他卻似隨口般問道:“今日為什麼要闖進白月離軍營去?”
我手下一頓,隨即坦然道:“找人。”
睿王輕笑一聲,卻徒然變了面色:“找什麼人?呵呵......烏月離王子死了,你就再尋依託?”那壓抑著怒意的笑聲在低矮的帳內迴盪。
我驚怒交加,放開快要纏好的繃帶。他變臉的速度也忒快了點!
“你!”我起身怒視他,明明是他在仰視我,卻覺氣勢上分毫不輸於我,二人目光狠狠碰撞。
胸口起伏不定,我竟然失聲笑了:“原來我在你心裡便是這種水性楊花之人!那你又何必救我,就隨了我的願,讓我跟了那個延克圖不就行了!”
睿王目中怒火燃燒,卻壓下怒意大笑出聲:“好,好,好!繞了這麼一個大圈,你無非想尋棵可依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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