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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招手,將止水攝入手中默默細觀。
他看得極為仔細,任何一葉刻紋任何一縷寒芒,都被盡收眼底。雲雁不知道自己心底那股急於表現的**,從何而來。見他看得專注似乎極喜愛這把武器,禁不住低聲道:“是在天機院歐冶器房所得。”
“它認主了。”蕭逸塵右手手指輕彈劍身,將微激動的神情收斂回平靜。他側向東北方眺望片刻,閉目似陷入了沉思,又或是回憶。再睜眼時,刀削斧鑿的臉上不再有半點情緒。
他將止水放回雲雁手中,振動袖袍將雙手揹負身後:“此劍是我師兄生前傾力打造,鋒銳程度堪稱神州名器之冠。”
雲雁摸向止水古樸沒有裝飾的劍格部位,神情透露出疑惑,但沒有接話。
蕭逸塵見狀微訝,突然皺起眉頭:“你使用它時,感覺如何?”
雲雁也皺起眉頭,低聲咕噥:“並不投契。”
“它充滿殺意,太過凌厲……”她垂首將心中久積的鬱悶,盡數倒出:“……在我用招之時,經常會慢一拍。而且當初認主時,在劍府裡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它不開心,似乎不喜歡我。”
蕭逸塵將皺起的眉頭微挑:“你呢?”
雲雁猶豫片刻,揮動了下銀劍抬起頭來,下定決心吐出重重的詞句:“我也不喜歡它。”
“嗡!”
止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發出極輕的哀鳴,劍柄的溫度驟冷直刺雲雁掌心。而它的身軀又開始輕微移動,似乎不願在她手中這樣的情形發生過許多次,雲雁見怪不怪,使力狠狠擰住劍柄與它較起勁來。
“止水是三十六天品之首,靈性極高。”蕭逸塵冷眼看著雲雁與劍的互動,微微搖頭:“你排斥它,它又怎會甘願屈服你?”
“可它為什麼要認主!”雲雁將劍狠插入劍鞘,語氣轉為急躁怨怒:“承影就不像它!承影和我心意相通,拼死守著我!這把劍……它與我之間,心像隔絕了重山。為什麼它當日要從武器櫃架中跳出來!”
蕭逸塵繼續微微搖頭,像復讀機般答話不變:“你排斥它,它不會甘願屈服你。”
雲雁急急解釋:“我沒有排斥它……一開始時候是沒有的。承影折損了,我一心尋把好劍,但也沒有去想什麼三十六天品之類。什麼劍都可以,只要是好劍就行,當時就這麼想的。”
“它卻不這麼想。”蕭逸塵沉默片刻,又微側身朝向東北,近乎自言自語:“我師兄的劍法與為人,都孤傲清絕。他執念重義,傲視生死……”
他眼中濃重的哀傷一閃而過,回過頭來:“止水的性子,就如同他的性子。你只想將它作為承影修復前的代替品,所以……它的不開心,或許來自於悲哀。”
“它有心長伴你身側,不離不棄。你卻不夠重視,只將它定為暫用之物……”
雲雁聽他不緊不慢的敘述,回憶起劍府裡第一次見到止水的情形。自己在對承影極力表達愛護,它立在身後低聲悲鳴……
難道劍也會有個性,也會嫉妒,也會孤傲?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287。第287章 雪衣論劍(中)
接下來蕭逸塵的形容詞,使雲雁額頭黑線叢生。諸如明珠暗投,懷才不遇,遇人不淑……之類的一個個砸下,直砸得她眼冒金星,難受無比。這人作詩不咋滴,形容詞好像也在亂用。
搞得自己像個負心漢欺負了小白花女似的。
可她卻不敢對心中敬仰的高山反駁,只能哆嗦著一一受下,反覆咀嚼著那種難堪羞愧的情緒。也許他說的沒錯,止水劍心與自己阻隔,起因正是如此罷……
“用劍之人與手中武器無法默契,是生死攸關之事。”蕭逸塵話頭一轉,薄唇中吐出這話,立刻把雲雁嚇了個半死。她急忙提起精神,大氣也不敢出,去聽他後話。
“真正的高手間對決,一秒,不……半秒甚至更少的時間,都會有關鍵性的戰局變化。”蕭逸塵繼續說道:“你現在無法領悟,但卻必須面對各種實戰。你能確定自己的運氣就如此好,遇見的都是紫月上弦?”
雲雁聽他提起薛憶先,禁不住目瞪口呆。原來遠在北斗的他知道嗎?知道自己和“紫月上弦”的道偈決鬥?
蕭逸塵似乎讀懂了她的表情,點了點頭。
“你用了意境劍意?知道我心中所想?”雲雁大驚失色,他不拔劍卻能發動劍意識破這是怎樣的一種存在?而且,他的意思是:與那位紫月上弦戰鬥,緣於自己的好運氣。
可當時卻是搏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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