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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腥味的流液在胸頸處狂奔。
她手中緊握住那隻手掌,簌簌抖動,呆呆喚了聲:“阿月。”唇角淌血與淚痕交織,終於軟倒在雲雁臂中,昏厥過去。
因為攻擊在滯空陣的內部縫隙裡發出,眾修皆措手不及。在神州,修士傷害無辜凡人是極令人不齒的行為,何況還是如此幼小的孩童。見此情形,人們紛紛叫罵出聲,激怒異常。
雲雁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習慣性去狠攥袖袍角,卻忘了身穿的是鬥鎧。護腕處的甲片將她手心劃破,絲絲滲血她也兀自不覺。
穿越前的生命裡,她大多混在校園,工作也就一年。還處在陽光燦爛,少年不知愁的年紀。穿越到這異界修行,吃苦受罪雖是經常,但從未遭受過如此欺騙,也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殘忍。
恐懼、悲傷、憤怒、悔恨內疚齊齊翻滾在她胸口。在這個世界,有這樣暴戾的魔,也有這樣善於偽裝的人類。他們傷人就在一念之間,絲毫不分輕重!
如果當時自己謹慎一點,不那麼輕信。如果自己經驗豐富一些,能識破那梅真人佈陣的意圖……如果……
沒有如果了。
憐生月被擄走了,在他姐姐面前被斷腕重創,他才七歲而已……
今夜所做的一切失敗了大半!
濃重的挫折感溢滿心頭,雲雁面色青白,剛才吸進去的綠霧好似在經脈裡刺激加重。她搖搖晃晃,扶著憐生水坐倒在地,手摸上自己的額頭,捂住雙眼……
“站起來。”略帶磁性的聲音冷漠傲然。抬頭對上南宮雅爾恢復到黝黑的眸子,雲雁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的自己,鬥志與**都在沉默,寂冷。沒有力氣去想,也不願再戰鬥。最好能睡一覺,醒來發現回去到地球世界。要不,醒來是在仙蹟崖的石床上也好。
南宮雅爾眼裡透露出絲鄙視:“你竟這麼沒用?戰鬥還未結束啊!”
“此劍名為浴凰,我從不讓它戰意泯滅!”她掄起長劍遞送出煌煌劍光,激越盎然朝著滯空陣衝擊:“你的劍,真可憐。”
你的劍,真可憐。
這句話像柄大錘砸到心底某處角落,雲雁動了動唇角,想要辯駁什麼。但胸口那股沮喪懊悔揮之不去,經脈中靈氣也堵塞嚴重。她試著站起對空間縫隙追擊,卻覺手軟心驚,實在力不從心。
這時自天空落下一道銀光,捲起渺渺輕塵,探入將要閉合的滯空陣!
“啊!”破碎道袍伴隨著淒厲慘呼捲成團狀,梅真人被銀光直直拖出!
南宮雅爾的劍氣緊接著貫穿他身體,血花飛濺!
雲雁抬眼望著宛如女武神的她,以長長的劍身挑起那道人。她雙腿交疊婷婷直立,單手舉重若輕揮出。青絲垂隨風飄揚,那灼灼黑眸瞪向自己,滿眼的懷疑與不滿。
“遇見卑鄙殘忍者,你若不戰,就是他的勝利。”紅唇裡漾出這句話,南宮雅爾仰頭望向上方出手之人:“是落星少城主到了嗎?”
高空傳出輕輕鼓掌之聲,平和清亮的男子聲音撒了下來:“滅除奸佞乃我輩正道,上使所言極是。”
來者銀袍加身,繡著水紋星月。頭頂逍遙巾手持摺扇,容貌軒昂,正是名為落星白少的寧遠城主獨子。
他對南宮雅爾額首道:“七殺海門南宮上使,曾在藏寶閣得見仙姿,卓絕驚豔難以忘懷。”
“在下數月前遊歷到天梁南部妖修駐地,見他們被魔侵犯,城邦受損嚴重,十分心驚。回寧遠後稟明父親設下陽天伏魔陣,原是為防範於未然。卻不料……”
落星白少斜了梅真人一眼,目光黯下手中摺扇揮出。他右手拇指戴了個白玉扳指,與扇面同時射出一金一銀光芒,如兩條小型蛟龍直取梅真人頭頂。
“少城主且慢……”南宮雅爾“慢”字尚未落下,就聽得短促疾呼。梅真人原本就已重傷,現在遭此襲擊再無法抵抗,頭頂崩裂,神魂飄飛而出。他驚恐的神魂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便在白少的金銀色真氣下化為絲絲煙塵,極快消散於空氣中。
“梅真人!”整齊步伐裡,二十幾名羽城衛微帶急促,騎馬趕到。剛入林間就看見這肉身盡毀,神魂消亡的仙師隕落場景。禁不住面色大變,齊齊驚撥出聲。
金銀二色閃爍著大小光點,聚合為兩尺弧形收回摺扇與扳指內。
落星白少撫著玉扳指嘆息一聲:“此人勾結魔,傷我民眾罪不可赦。他是我邀來寧遠城的,雖親手滅他神魂,卻也難以挽回過失。”
“我將自行前往問道壇的墮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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