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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答，他疑惑道：“志遠島上只有個王家村，姓王的遍地都是，我叫王大石，也姓王。”

女鬼微有動容，仔細打量過來，那目光宛如明亮火炬，使王大石感覺身體內部的某處部位，突然震動了一下。那震動極淺淡，但感覺被陰風加身，使他再次陷入恐懼，哆嗦起來。

“你……你是鬼！對吧！”他被這美女救下，又和她對答了幾句，已不如開始那般失魂落魄。雖然還是害怕，但好奇心佔據上風，於是接著問：“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咱們村因為你的事，好多人都不敢上山幹活……這個冬天恐怕難熬了。”

女子微露驚奇，沉吟片刻，對他溫和一笑：“我叫雲雁，是個活人。”

“別……別想誆我……”王大石壯起膽子反駁：“活人怎麼可能有你那本事！”

雲雁再一笑：“你回去告知村裡人，說我不會再出現，已經被趕跑了。”

“什麼？”王大石再度張口結舌，卻見青衫女子回眸對自己淺笑，紫光乍現之間，宛如落入凡間的仙女。他再難說出半個字，眼睜睜看著那道人影，在身前憑空消失。

“仙姑！”王大石無法再稱呼那女子為惡鬼，驚訝慌亂之間，對著崖頂山澗上下呼喚：“雲仙姑！你去了哪裡？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喂！”

他的迴音在山谷裡迴盪，雲雁卻沒有應答。她此刻雙腳懸空坐在志遠島的最高山崖上，手肘撐起，對著王大石呼喊的位置，怔怔出神。

身後傳來輕柔腳步聲，雲雁沒有回頭，只嘆息：“樞夜，我能窺見他體內淡弱的靈根，想必正是王家後人。”

樞夜在身側以同樣姿勢坐下，聽她繼續道：“我想不只是他，此島上所有王家村人，都身懷仙脈，卻不知修士為何物。”

“也正因為殘留的靈根，所以他們能偶爾看到我在山間探索。”

雲雁仰頭凝視流雲：“他們過著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日子。不知自己的祖先，曾是聞名大陸的龐大修仙家族。”

“碎魂塔裡的修士們，委託給我的傳承，在南斗這是最後一家。”她長長吸氣：“我該如何選擇？是將他們的修仙天賦喚醒，還是繼續讓他們在這世外天地，過著平靜無憂的日子……”

1140。第1140章　村中劫難（上）

樞夜沒有回答雲雁，悶了半響，突然開口問：“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雲雁挑眉看他，聽他繼續道：“如果給你自由的選擇，你當初願意離開地球嗎？”

“現在的我，已經難以回答這個問題了。”雲雁取下承影劍匣，小心地抱在懷中，靠著它緩緩摩挲：“因為劍道之路，已刻印在神魂深處。若你問現在的我，是否想要放棄修行，重返地球做一名凡人……”

“我不會願意。”她笑：“但你若問還在地球上的那個我，她也許會說，絕對不願來到異世。”

樞夜也笑，顯得極其輕鬆：“所以有一種說法，說人們每天都在死去。昨日種種與來日曆程，有時候看起來，並非同一人的抉擇。”

“每天都在死去，對我們而言，則是指不斷摒棄，引發新感悟的道念。”雲雁嘆：“如果能做到朝聞夕死，卻也不錯。”

“如果重回往日，所有人當初的選擇，也定會一樣。”樞夜道：“所以後悔與假如，這兩個詞都只是一種慰藉。”

雲雁道：“也許這就是此異世所謂的天命。”她撫摸劍匣：“能捕捉到它的軌跡，這兩個詞便不是慰藉。”

樞夜側頭望她：“窺破未來天機，有時候不見得是好事。”

雲雁再次點頭，神情變得嚴肅：“如果能抵達天境領域，我不想去刻意窺探自己的未來。”

“只是劍境的精煉修行，成效一日不如一日。”她有些頹然：“付清寒曾對我提及，轉乾坤的最後殘本，存留在論劍山。”

“而且那裡也有無數劍道宗法，以及磨礪戰鬥。”她站起身，朝後一仰，面朝天空倒下懸崖。墜落之勢極慢極慢，好似引力與風，在她身側被瞬間吸乾。

雲雁注視北面蒼穹，道：“待南斗事畢，我們該啟程北上了。”

樞夜微微一笑，也仰後與她並肩墜落：“方才我問過你的選擇，你也該給王家村一個選擇。”

雲雁回應：“正當如此。”

……

……

這一夜，志遠島上的王家村，全體人都難以入睡。不僅睡不著，他們還被嚇得不得了。獵戶王大石前些日子，到處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