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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雁橫了他一眼,繼續運出劍氣挑動禁制:“這是他生前琢磨琉璃天火的臨時洞府,原本就沒打算讓陌生人隨意出入。若不設禁制,進去一些不懂煉器的,將爐子和引火道弄壞了怎麼辦?”
君莫愁與她抬槓:“你對他有意思,當然處處為他說話。我可被他折騰得不輕,天天逼著修行意境……”
“住口。”雲雁冷冷打斷他:“他為了引導你修行,強行將劍域崩潰壓制。你以為一個人知道自己快要死去,卻沒有任何地方可宣洩,那種滋味很好受麼?”
君莫愁還想說什麼,卻被她蓋過:“阿月,你最近意境突飛猛進,全靠付清寒的傳承,照理當尊稱他師父。從今以後,不得對他有任何無禮。”
君莫愁不服氣地嚷嚷:“他都已經化成渣了,你還那麼維護他作什麼!”
“鏗!”
一聲清銳劍鳴,將他的話再次打斷,之間雲雁的體內突然攝出一道青光,裡面包裹著銀白的止水劍魂。止水剛落到外,便斜挑劍鋒,矮下劍柄狠狠砸住君莫愁的鼻樑。
君莫愁慘叫一聲鼻血長流,疼得哇哇直叫。徐澤龍在一旁哈哈大笑:“阿月你對天工無禮,連他的愛劍也看不過去了。”
君莫愁指著止水劍魂大罵:“死人配死劍,果然蛇鼠一窩!”
這一次比先前還要刻薄,止水卻沒有再襲擊他,而好似被秋風刮到,瑟瑟地抖動了下身子。它那模樣極富人性,像長嘆又像哽咽,令人也跟隨它情緒,變得心底壓抑悲傷。
“古怪。”徐澤龍嘎然止住笑聲,撓撓腦袋:“我怎麼好像突然被一種,極其低落的心緒沾染,好想吟出一首悲秋之詩,或唱上一段蒼涼之歌。”
雲雁知道他向來有假文藝的傾向,驚恐之下急忙制止:“先別急著吟詩和唱歌,快幫我看看止水到底怎麼了?”
話音未落,一旁本來神氣活現的君莫愁,突然“噗通”一聲跪地,不停舉起拳頭砸著巖壁,痛哭流涕:“蒼天啊!你為何如此不公!我這一生顛簸流離,被人從神州俘到酆州,又從酆州劫到神州!一路受盡艱辛,道基被毀,現在每迫修劍,卻非本心所願!”
君莫愁雖然時常叨唸自己的悲慘過往,但從未像此刻一樣真情流露,痛不欲生。這有點反常,使雲雁等人面面相覷。樞夜皺了下眉頭,警惕道:“有點不對勁,他好似被某種道法攝中,將心中負面情緒無盡放大,導致行為異常。”
這時君莫愁嚎哭過後,竟一骨碌爬起,以指代筆在崖上刻字,步履虛浮放佛酒醉,倒有幾分風流體態。
雲雁等人伸長脖子朝那大字望去,見他奮力寫了很大一個“悲”,又寫下龍飛鳳舞的“慘”。“慘”字尚未收尾,君莫愁開始激揚廣袖,引頸高歌:“喪亂之極,追惟酷甚,號慕摧絕,痛貫心肝,痛當奈何奈何!”
雲雁張口結舌:“完蛋,阿月瘋了。”
樞夜撫摸下巴,冷靜道:“沒有完全瘋,他還記得《喪亂貼》原文。”
徐澤龍突然呼喊:“我琢磨了一下,令他變成這樣的,正是止水劍魂!”
樞夜和雲雁大驚:“你說什麼?”
徐澤龍指向雲雁:“不僅是阿月,雲雁也在默默流淚,但是卻完全沒有察覺!”
雲雁瞪著他的臉,驚叫:“徐澤龍!你也哭了!”
“唔……”徐澤龍稀里嘩啦抹了把臉頰淚痕,搖頭:“然而我內心並不想哭,是因止水釋放的悲意,感染了神魂,這叫情不自禁。”
雲雁也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淚:“止水一定是因為付清寒的灰飛煙滅,劍魂受到衝擊,產生了這種異變功能。”
“我估計止水的悲意,威力甚強,能夠影響絕大部分人。”徐澤龍抽泣了一聲,哽咽著嚴肅道:“越是意志堅強的人,比如你我,就越不會失態,最多隻是……嗚嗚……流淚抽泣。”
他指向君莫愁:“而阿月這樣的,原本天性敏感,加上意志較為薄弱,所以受到影響後,行為就會大大異常。”
1176。第1176章 新生的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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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雁卻對這個說法有些疑惑,她望向樞夜,對徐澤龍道:“那麼他呢?樞夜的修為遠不及你我,理應被止水影響的嚴重些,但是你看!”
徐澤龍仔細凝視樞夜,吃驚道:“果然!為什麼他連半滴眼淚也沒有,只是皺著眉頭?”
“因為我有病。”樞夜淡淡回應:“石脈或許從小影響了淚腺附近,我……”他頓了一頓,不無遺憾:“我從不流淚,就算悲苦壓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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