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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從中來,終於落下眼淚。她緊了緊手臂,將那屍首扶起更高,凝視他皎皎潔白的臉龐,努力搖頭:“這……這不是真的!這裡是青虯縛掌控的地域,一切都是幻象!”
“對了,你是幻象。是那劍神器讀取到我心底,隱藏的憂慮。”雲雁不自然地笑了笑,拍拍樞夜的胳膊:“所以它把你製造出來,想幹擾我的心神。”
她抬頭環顧四周,依舊對著樞夜講話:“否則為何此地空無一物,偏偏你出現了……還是以這樣的狀態。”
“樞夜,你沒有死,我知道。”雲雁對眼前的少年微笑:“我們向來感應默契,如果你真的去了,我定會有所感知,”
“在死海上,雖然看見了你的斷劍……”她輕輕咬唇:“但我依舊沒有,永遠失去你的感覺。很奇怪吧,我無法對別人有這樣的判斷,卻偏偏對於你,能夠清晰感應……”
隨著她的喃喃自語,四周白霧竟悄悄逝去,銀光閃耀的空間,再次明亮起來。這時,有個聲音明朗而溫和,從流光裡傳出:“這一次你的感應,恐怕出了點小問題。”
接著,說話之人的方向,盪漾著大片淺淺青色水紋,折射細碎光影后,在原地凝結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他身穿鵝黃色的精緻薄袍,頭髮被縷金簪綰起,在肩膀披散下了輕柔髮絲,顯得有些妖嬈嫵媚。
淺淺的笑容下,是雲雁極熟悉的五官,溫婉精細,永遠也難以從記憶裡抹去。這張酷似憐生水的臉,在世上除了君莫愁外,還會是何人?
“阿月!”她將樞夜的屍首放到地面,站起與那人對視:“怎麼會是你?你……”
“幻象!”她突然醒神過來,抽劍對著銀色空間怒道:“青虯縛,你果然了得,竟窺破我心中最忐忑的秘密!將我的恐懼無限放大!”
“樞夜和阿月的下落,的確是最讓我整日揪心的。”雲雁冷笑:“但別想用這個來干擾我,比著渡劫時候的心魔幻象,你這種也太容易被識破了。”
“姐姐,我可不是什麼幻象。”君莫愁垂下手去,從光暈裡捻出一朵胭脂色的小花:“看,你還記得它吧?”
這是酆州地域才會有的桃金娘,在缺乏花卉植被的蒼龍城,是絕對的珍品之一。那麼久以來,只在魔皇殿與大司祭的水月宮中,才見過這種極其嫵媚的裝飾植物。
記得在水月宮湖畔,與君莫愁初次相遇時,他正是出現在胭脂色桃金娘的花叢裡,攜琴對自己微笑。
怎麼可能忘記……
“記得。”雲雁心中溢滿複雜情緒:“既然你不是幻象,那麼就是投影,用酆州道術,比如夜幕行歌便能做到。”
“姐姐說對了,這就是一個遠距離的投影傳遞術。”君莫愁拋開手中的桃金娘,捻起髮絲笑了笑:“好久不見,我一直很想念你。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像面對鏡子一樣,和遙遠的你相見。”
“但此術不是夜幕行歌。”他伸出手,好似擦拭著某物:“而是一面橢圓的立鏡,大司祭煉製出它,叫它銅面空聞。”
接著他微微一笑:“沒錯,我正在水月宮中。”
第1579章 遙看(中)
能夠與酆州之人聯絡,相互之間傳遞投影訊息的法器,雲雁自己也有一個。那便是在儲物戒指裡,落星白少贈予的蓮葉銀華鏡。雖然蓮葉銀華鏡可以在有效距離中,傳遞投影溝通,但比著大司祭煉製的銅面空聞鏡,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玩意竟然能尋得契機,在水月宮裡發出影像,抵達到北斗。就算青虯縛是個奇異空間,但它畢竟在論劍山,還是在罪己崖內。如果不是君莫愁拿出胭脂色的桃金娘,雲雁真不敢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漸漸的,水紋中君莫愁的附近,越來越清晰地勾勒出場景。雲雁看在眼底,心冰涼下沉。他半臥的蓮臺水榭,正是當年自己晉級鬥師,被召入水月宮裡覲見時,曾落腳的地方。
一泓深潭搖曳漣漪,對映出上空星輝,如萬條銀魚飛躍。榭臺四周繁花簇擁,青紗帷幕隨風飄揚……這是大司祭締造的奇幻美景,只要入眼,便一生難以忘懷。
“你……當真在那裡。”雲雁凝視著微笑的君莫愁,把後半句的“怎麼可能”嚥下肚子裡。
她不想宣洩情緒,也不想逃避這個場面,更不想矯情作偽。
畢竟這一切,長久以來,雲雁在內心深處埋著答案:還是有可能的。
君莫愁被救出冰壇後,奇蹟般的變成了乖寶寶,當時雖然開心,但始終暗懷疑慮。因為以他的性子,這個改變太突兀,太徹底了些。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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