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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後發現，這群人正在鬼鬼索索地，在駐地入口布置劍陣呢。”

原來她獨自一人和這麼大群弟子爭吵，是為了這事……果然是靈兒一貫的作風。雲雁現在心情大好，對駐地被封的事，半點也不想發火。她只淡淡地瞥了眼封印劍陣，對靈兒笑道：“這麼久不見，怎能一見面，就惹你生氣吵架？”

“既然隕鐵坑進不去，咱們就去天關峰的酒舍。”雲雁一把拖住金靈兒，爽朗笑著“你最喜愛的朱櫻含桃酒，我可是常年備在珍藏裡的，今日不醉不歸。”

金靈兒瞪圓了眼，努力甩開她，不可置通道：“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長成包子了？雲雁！這些人巴巴地跑來，封存了你的洞府，為何你竟想一走了之？”

洞府這些事，實在已不是什麼大事了……要怎麼告訴你那些真相，才是令人頭疼的。雲雁暗自嘆了口氣，卻拗不過那仙劍，只得懶洋洋走上前去，對那群弟子一一掃視。

目光停留在楊蘋身上，她沉默片刻，道：“若雲已經隕落了，你可知曉？”

楊蘋抿唇點頭：“聽聞屍身難以收斂，我已在朝歌殿外的雪竹林，為她立了衣冠冢，與康靜、羅師弟他們一起。”

雲雁也點了點頭：“待我休整幾日養好了傷，便去看她。”

她與楊蘋的對答，溫和又隨意，好像親近的熟人之間，在相互嘮嗑一樣，沒有半點震怒責怪的情緒。這倒使眾修裡的部分人，感到深深不安起來，廖佳便是其中之一。

那女修苦著臉湊過來，握住雲雁的手，誠懇道：“雲雁，封你的洞府並非我們的意願，實在抱歉……”

“你對她道歉什麼？”餘京哼了一聲，撇過臉去：“就算才從前線回來，又有什麼了不起？每年在前線死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好歹還活著回來了，沒少胳膊少腿的，用不著同情。”

廖佳捂著臉“可是雲雁才風塵僕僕回山，就被封存了洞府，連休憩的地方也沒有。”

餘京翻了個白眼：“這是衛執事的諭令，莫說是個劍衛的駐地，就算是侍劍的，也得封了。”

周晴再也無法忍耐，衝上前來與他鼻子對鼻子，大叫道：“憑什麼？那衛歸夥同祁元化，折磨我們這樣的小修也就罷了，怎麼？他連師父也敢惹嗎？”

“你師父有什麼了不起的，沒看出來喲”餘京拖長了嗓子，瞟向雲雁，見她氣息內斂平靜，一點也沒有威壓溢位，頓時膽子更大，放聲道：“衛執事說了，隕鐵坑新測出了豐富的珍貴礦石，是天關峰的重要財物！”

“所以啊”他伸長脖子對周晴道：“你們的洞府駐地，已被推平，這個隕鐵坑，現在需封存起來保護靈礦脈，任何人不得進去！”

“什麼？衛歸居然把咱們辛辛苦苦修的洞府，給推平了！”周晴三弟子大怒，紛紛拔出劍來，作勢要朝餘京刺去。這小子一副討厭模樣，加上駐地被如此毀壞，豈能讓人不恨。

“你們要打架？”餘京幸災樂禍大笑，對身後的弟子們揮手：“上啊！大家都上！就怕你們不打呢！今天讓你們知道，朝霞閣雖然小，但總歸是功績堂口，若膽敢違抗諭令，就吃不了兜著走！”

“別……”廖佳和楊蘋大急，一左一右伸出手臂，攔住拔劍回擊的弟子群。廖佳對餘京發出勸說，楊蘋則對雲雁歪頭眨眼，傳出某種暗示。

她在讓自己不要衝動，先避開這個風頭嗎？

雲雁看在眼底，不動聲色上前拎起三弟子，轉身就走。金靈兒緊跟在身後，驚訝道：“喂喂！你不是當真要忍氣吞聲吧？有人把你的房子都推平了！”

“為保護靈礦脈封坑，這藉口毫無破綻。”雲雁頭也不回，轉身朝山崖外行走：“我若今天和這些弟子打一架，雖出得一時氣，卻會捲入更大的麻煩。”

“我猜衛歸正在朝霞閣，等著我怒揍眾弟子的訊息，然後對峰主什麼的，狠狠告我一狀。”她笑了笑：“畢竟他那樣的人，還會有什麼害人的法子呢？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調調，我暫且不與他計較。”

她說暫且二字時，雖然平淡柔和，卻令聽到的金靈兒打了個冷顫。那仙劍好奇地打量雲雁，匝匝小嘴：“好強的殺氣……你現在的戰意如果迸發，恐怕連我都會被嚇一跳，這個衛歸死定了。”

雲雁揉揉她的腦袋：“你是律之主宰，能嚇到你的東西，還沒有生出來呢。”

“嘻嘻嘻！”金靈兒發出熟悉的得意笑聲，看來這個小妮子，已經從剛見面時的生疏感中，完全恢復過來了。

好像從前一樣，有這傢伙陪在身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