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3/4 頁)

十米內，能量球一旦爆炸開來，此地再無活物。

紅火滾燙的氣息將杜冰的臉燻成灰黑，她笑了笑：“我絕對……不會死！”

“哼！”

加西亞揚手就要丟出能量球，突然聽到維妮大喊了一聲：“住手！”

“你想幹什麼？”加西亞皺起眉頭，看著維妮趴在岩漿邊緣，心莫名其妙地抽緊了一下。

維妮抹了抹被炙熱岩漿燻得汗水直流的臉，揚了揚手裡的小東西，說：“你要殺了她，我就把你想要的東西丟下去。”

“那是……”

“啟示錄的地圖！”杜冰驚詫道。

“什麼？”加西亞轉頭看了杜冰一眼，立即收回能量，雙手前探，說，“等等，等等，把那東西給我！”筆筒距離流動的岩漿過近，就算是加西亞的速度也難以在維妮丟下之前把它搶回來了！

“嘿嘿！”維妮笑了笑，露出好看的潔白牙齒，“讓她走！”

“……”

“你既然沒殺我，為什麼非要殺了她！”維妮突然厲聲喝道。

是啊，為什麼要堅持殺了她？加西亞不願意承認心底對杜冰有種莫名的恐懼，他思忖片刻，冷哼一聲，背對杜冰：“你走！”

“維妮！”杜冰找了根枯枝支撐著身體，望著那個神色坦然的女孩，心裡一時半會兒，五味具有。

“謝謝你，”維妮笑了笑，“走吧。”

一聲謝謝，包含很多。杜冰對安吉拉的承諾，對船長的承諾，對維妮的承諾，她都一一遵守，陪著維妮到了這裡，維妮心裡一直是感激的。本來想到這裡找尋安全拿掉肚子裡魔族後代的辦法，不過現在一切都毀了，她也再無所求。

至少，用命來遵守的信約，她用命來尊重，這是他們獵人的尊嚴。

杜冰順著沒有岩漿流過的地方，漸漸遠去，維妮眼睛直直地看著加西亞，這個非人類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她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它們魔族已經不是人了，為什麼最後又回到了人類複雜的感情上來，每當夜晚他摟她在懷的時候，他一面想要殺她，一面又是不捨，像極了一個人格分裂的人的痛苦掙扎。

“杜冰——”維妮突然再次大喊了一聲。

遠處的杜冰下意識的回頭，一件東西劃過一條拋物線，落入她的手裡。

是筆筒！啟示錄的地圖殘卷？杜冰手一緊，握著地圖加快奔走。

“你扔給她了？”加西亞暗罵了一句，轉身就要追杜冰。卻聽身後一個響動，他轉頭正看見維妮往流動的岩漿跳進去。

“該死！”一股熱血突然衝上腦門，他身影一動，在半空中撈住了她，腳踩到炙熱的岩漿中，燃起一陣青煙，很快跳上了凸出的岩石上。

被燒掉的腿，正在用肉眼可見的恢復力重生，加西亞狠狠地盯著維妮，卻見她一笑：“我對你還有用，對吧？”

轟！

火山的灰色塵埃漫天揮灑，刺鼻的硫磺味道下，滿眼盡是火紅炙熱的流動液體，燃燒的灌木和樹林中再也看不見杜冰的身影。加西亞狠狠地捏住維妮的脖子，手卻僵在了半空。

“對，你還有用。”他低沉地說了一句。

杜冰在火山灰中奔走，肚子的疼痛隨時可以讓她暈厥，她現在只是憑著一股意念往安全的地方走，形態已經極其狼狽，血在無聲地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冰涼涼溼的感覺讓她心裡一陣抽痛。

“媽媽，要營養！”腦海中突然傳來截然不同的稚嫩卻冰冷的聲音，杜冰猛地覺得渾身勁力一空，終於摔到在地，眼前的景物恍惚模糊起來，隱約間，似乎又看見了劉夜銀色的眼眸。

“劉夜……”她喃喃說道。

微涼的手指撫上她的唇，劉夜近在咫尺的臉和體溫都是那麼真實，就想真的一樣。

真的？

杜冰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在這裡？”

看著極其狼狽的杜冰，劉夜身體驟然繃緊，將她一把抱懷中，眼簾半垂，靠近，盯著她乾涸的唇，伸出舌頭，撬開她的唇齒，深深地吻了下去。

杜冰愣住了，一動不能動，任由他為所欲為。感覺著他離開她的面頰，用尖牙咬著她的耳朵，低低地說：“你在哪，我都能找到……”

淚水不間斷地直往下流，杜冰的聲音細的自己都不能聽見：“你不生我的氣了？”

劉夜閉上眼睛，抱緊了她，腦袋埋在她的肩側，嘴唇顫抖了片刻，說道：“……對不起。”

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