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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灑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六點。

“照你這麼說，還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杜冰問道。

維妮點頭：“我只知道，作為生物，不能生育是魔族的致命點，它們在擁有獨立意識之後，就千方百計的找尋能延續生命的辦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懷孕的，但至少我見過二十多個和我一樣的女子。”

杜冰看了維妮一眼，昨晚還在哭泣的女子，今天已經振作，她有些羨慕維妮，性格豪放也是好事，至少很多事情拿得起放得下，不像她，只是隱約想著劉夜離去的背景，就心疼如刀割。

“我們回去吧。”杜冰沉吟片刻，突然說道。

“什麼？”維妮驚呼一聲，“我是因為加西亞收到命令圍攻某個據點，跟著他一起才逃出來的，你還讓我回去？”

“你不是不想要那個東西嗎？”杜冰指著維妮的肚子。

“沒錯。”

“你殺不了它，我剛才試探過，要是我出手的話，你也性命不保，我們隊一切都瞭解太少，需要情報。”杜冰提到情報這詞，又想起了凌風，這是他慣用的詞語，想起那雙帶著絕望的眼睛，原來他本來是陽光的，可現在……果然是她的錯……

維妮知道杜冰說得有理，眼簾半垂：“也就是說我還必須回去受辱？”

“加西亞不是離開了嗎？”

“是。”

“不是隻有他能碰你嗎？”

“是。”

杜冰淡淡一笑：“那就對了，放心，我們很快可以回來。”

“可是……”維妮還有擔憂，卻被杜冰的目光看得說不出口。

杜冰從懷裡摸出一支筆筒，在眼前晃了晃，說道：“它們因為這東西進攻小島，進攻城市，進攻秘密基地，不顧一切代價，所以這東西一定很重要。我現在將它藏起來，到時候真有什麼變故，也能拿它做交換籌碼。”

維妮終於笑了，拍了拍杜冰的肩頭：“老實說，我一開始並不喜歡你，不過現在看來，你比我可靠多了！”

“不，我其實沒那麼堅強。”杜冰看著維妮，說，“但我絕對不失信於人，哪怕是死，也要堅持。”

“呵呵，隨你怎麼說，”維妮看了看四周，說道，“你身邊那個傢伙呢？”

杜冰心裡一緊，呼吸亂了，眼底光彩頓時暗了下去：“你是說劉夜？”

“對。”維妮歪著頭，想了想，呵呵笑了起來，“其實非人類也沒什麼大不了，要是他還願意接受我的話，我倒真想也嫁給他那麼強悍的傢伙！”

“不行！”杜冰無名之火頓生，“你不能嫁給他！”

“你不願意？男人而已，用得著這麼小氣？”維妮大為不解，實際上她和杜冰的價值觀相差實在太多。

“他不是人類，你不害怕？”杜冰沒有正面回答。

維妮指著自己的肚子：“魔族都能留種了，非人類也沒什麼。”

杜冰眼神頓時冷了幾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真的生氣了？”維妮攤開手，聳了聳肩頭，“你們東方人真是小氣。你這麼寶貝他難道真的想和他單獨過一輩子。”

面對杜冰的沉默，維妮的臉色卻是多了幾分嚴肅。

“你是認真的？”

杜冰乾笑了聲：“你覺得呢？”

維妮卻是正色道：“我真是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你有力量，為什麼會只滿足一個人，難道你被那個傢伙給迷惑了？難道他在你的身上下了什麼禁制？”

“是愛吧。”杜冰雙手緊緊交握。

“愛？”維妮越發不明白了，“你可以愛很多人啊！”

杜冰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捏在手裡笑了：“很多人？如果你的心不完整，分給每個人的只是一部分，那就不是愛了。”她說著，指著自己的心口，說：“我愛他，所以這裡只有他。我知道你不是真正喜歡他，以後不要再說那種話。你說得對，我很小氣，我會生氣的。”

話音剛落，杜冰手裡的石頭也化成了粉末、沙塵，細細地從她的指縫間灑落在地上。

“我現在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特別生氣的時候，我會拿誰都當這石頭。”她彎起嘴角，看著維妮的眼睛說道。

維妮愣了愣，嚥了咽口氣，隨即嘆息了聲：“算了，我真的不理解。從你們上船開始，我就覺得你們很不一樣。好吧，杜冰，我錯了。看在你為了我來到這危險的地方，別說男人，就是命我都可以分給你半條。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