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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堂忙道:“你別生氣,研究所的幾個職員這樣形容你,他們說,胡所長整個下午,都和一個神秘人物在一起。”
我下意識地揮了揮手:“別說這些了,你為甚麼會在實驗室中!發生了甚麼事?”
黃堂這個人,就是有點討厭,我曾和他有幾度交往,但是交情始終無法發展下去,我不是很喜歡他那種不爽快的性格,也是主要原因。這時,他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倒問道:“你可知道最近胡所長從事甚麼研究?整個研究所中,竟沒有人知道他在做甚麼。”
我不等他講完,就喝道:“他在做甚麼研究,與你無關,講給你聽你也不會懂,痛快點告訴我,你為甚麼在這裡,他怎麼了?”
黃堂還是遲疑了一下,如果一個人的手,可以透過電話線,直傳過去,我就會毫不猶豫,在這時重重地給他一拳,而且一定要打在他的鼻子上。
他遲疑了一下之後,才道:“發生了一點事,我們是接到了報告之後趕來的。”
我怒道:“他媽的,我就是在問你發生了甚麼事。”
面對著這種人,辦法倒不少,可是在電話裡遇上了這樣的人,似乎除了忍耐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我只好耐著性子:“職員為甚麼要請求警方的協助?”
黃堂這次,倒答得很快:“由於胡所長的私人實驗室,有異樣的聲響傳出來,外面的職員聽到,聲音聽來像是甚麼東西的碎裂聲……”
我幾乎在哀求:“不必向我敘述得那樣詳細,說得精要點,你是在辦案,不是在寫小說。”
黃堂停了片刻:“你這人真難應付,如果你可以立即趕來,我看事情比較容易明白,至少你是最後和他在一起的人。”
我吃驚道:“這是甚麼話?他死了?”
黃堂道:“沒有,他不見了!”
我怔了一怔,知道在電話中說起來,一定越說越糊塗,看來非得去一次不可,雖然胡懷玉的水產研究所離我的住所相當遠,但是比起南極來總近得多了。
我簡單地道:“我馬上來。”
黃堂忽然問:“尊夫人……”
我自然記得,他對白素的評價比對我的評價高,所以我立時道:“我一個人來就是,你等我。”
我放下電話,向書房外走去,白素跟在我的後面,我一直來到門口:“我和胡懷玉分手,不過幾小時,就有了意外,他失蹤了……至少黃堂那樣說。”
白素蹙著眉:“在電話裡,怎麼能夠把一件複雜的事弄清楚?”
我回過頭來:“你肯定這是一件複雜的事?”
白素吸了一口氣:“看起來應該是,你忘記了,胡懷玉為了那冰塊中不見了的胚胎,一直在擔憂……”
一聽得白素那樣講,我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是不是那個“逃走”了的,根本不知道是甚麼東西的生物,真的有力量導致災禍?
這種情形,想起來,有點滑稽,但如果真正發生了,卻極其可怕,因為那東西究竟是甚麼東西,完全不知道。
連是甚麼東西都不知道,當然更談不上可以用甚麼方法來對付。
我望了白素一眼:“希望只是一場虛驚。”接著,我加快了腳步,出了門,上了車,在發動車子的同時,我大聲道:“我去去就來。”白素向我揮了揮手,我駕車駛出去。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著和胡懷玉會面的情形,我和他在研究所門口分手,黃堂說我最後和他在一起,這種說法很值得商榷。或許,他和我分手,一直回到了實驗室,雖然有人見過他,但是他卻並沒有和人打招呼。
胡懷玉帶著我參觀整個研究所,也沒有向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介紹我,所以我才成了其餘人眼中的“神秘人物”。不過我知道,所謂“神秘人物”的印象,多半是後來發生了神秘的事件之後,才逐漸形成的。
至於胡懷玉在實驗室中所做的事,整個研究所中,竟然沒有人知道,這一點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胡懷玉在實驗室中,培養張堅自南極送來的、在冰塊中凍結著的生物胚胎,並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為甚麼他要嚴守秘密?
當然,事情本身相當神秘,在南極冰層下發現的生物胚胎,培育成長,究竟是甚麼生物,這種訊息,如果向大眾公佈,當然會轟動一時,也有可能造成若干恐慌。
但是,同研究所中生物學家商討研究一下,又有甚麼關係?
看來,胡懷玉相當謹慎,不想事情在未有結果之前,引起不必要的驚惶,所以一切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