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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淑媛朝門口張望,有意無意的嘟噥道:“今兒個奇了,怎還不見大哥大嫂過來?”
“興許有事兒耽擱了,不然,依你大嫂的性子,府裡有這等大喜事,她一早就過來了。”祖母笑呵呵道。
“是啊!本來今天只想自家人高興高興,沒想到老爺的同僚也來賀喜,你大嫂要去張羅宴席,在忙呢!”老夫人解釋道。
尹淑媛悻悻笑道:“這可真是麻煩大嫂了。”祖母和老夫人這樣說,尹淑媛自是不能再辯駁什麼,但她才不相信大嫂心裡會高興,莫非入了翰林,雖說暫時沒有品秩,翰林學士是皇上近臣,若得皇上賞識,將來前程不可限量,老爺老夫人也必更看重莫非,這當家主母之位她也必定坐的更穩,大嫂現在指不定躲在廚房裡生悶氣呢!
說話間,老夫人的臉色一沉,目光森冷盯著前方,錦書順著老夫人的目光看去,只見泫歌攙扶著一箇中年美婦進來,那婦人的樣貌和泫歌甚為相似,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微微含著笑,氣質恬靜,舉止優雅。錦書立即反應過來,這便是蘇太姨娘了。進府一個多月,她從未見過蘇太姨娘,之前是聽說她病著,病好了也不見她出來,錦書有幾回跟泫歌提起要去看蘇太姨娘,泫歌就說,你現在的情形也不容易,去見蘇太姨娘,老夫人一定會不高興的,還是等以後吧!總是有機會見的。錦書聽了也就作罷,讓泫歌帶了些禮物過去。
蘇文紈面對徐氏的冷眼,面不改色,從從容容走到老太太面前,說話的聲音甚是好聽,溫柔的如春風拂面:“文紈給老太太請安,祝老太太身體康健。”
祖母溫和笑道:“我正想著今日你也該出來了。”
文紈笑道:“三少爺大喜,文紈豈敢不來。”說罷微微側身屈膝給徐氏行禮,道:“姐姐安好。”
徐氏一雙眼看著別處,不冷不熱道:“妹妹身子不爽還是少出來走動的好。”
蘇文紈笑道:“多謝姐姐關心,妹妹身子已經大好,再不出來,倒是失禮了。”
徐氏冷冷一哼,心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好像大家多在乎你似的,一個病怏怏的晦氣鬼,也不怕衝了人家喜氣。
“既然身子好了,就要出來多走走,別老把自己悶在屋子裡。”祖母打了個圓場,心中對徐氏也有幾分不滿,怎麼說文紈也是雲亭的人,又為雲亭養育了泫歌,她脾性好,也不跟你爭什麼,這家中還不是一切由你說了算?犯得著十幾年了一直不依不饒的,這麼高興地日子拉長著一張臉,也不怕被晚輩們笑話。
出於禮貌,錦書和淑媛也給蘇太姨娘行了禮。蘇太姨娘微笑著點頭,看向錦書的目光親切而溫和,錦書也回以和善的微笑。無聲的、隱晦的交流,只此一瞬,蘇太姨娘旋即就收回了目光,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已經表達了彼此間的善意,這就已經夠了,過了,好心反倒會給對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宴席開了三桌,男人們在外間花廳,女人們就在裡間小廳中,因著老爺和三位爺都不在,在祖母的提議下乾脆老老少少的同坐一席,大家有說有笑的,氣氛倒比平日裡更輕鬆些。只有徐氏,因著蘇太姨娘的出席顯得不太高興,蘇文紈卻和祖母相談甚歡,她們有共同語言,都是信佛的。
大嫂雖然說笑著,但眼中不時露出空茫的神色,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這讓尹淑媛暗暗得意,把她父親在皇上面前如何推舉莫非,她那身為皇后的表姨娘如何從中周旋一一道來,把那皇家說的跟自家一樣,方晴煙的面色就更暗沉了。徐氏和邱姨媽對這些最感興趣,聽的津津有味,漸漸地也不把蘇文紈的出席放在心上了。
錦書和泫歌無心聽她吹噓,兩人悄聲談著圍棋,泫歌前些日子看了一本棋譜,裡面有個珍瓏棋局,不求甚解,便向錦書討教,錦書笑道:“你白日裡怎不過來?咱擺了棋譜研究不是挺好的,倒要在宴席上下盲棋。”
泫歌也笑道:“我原本還想自己琢磨了拿來難你,沒想到先把自個兒給難住了,想了三日,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解法,這不?還是得來求你了。”
“我也未必能解呢!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很感興趣,呆會兒宴席散了,你去我那裡,把珍瓏棋局擺給我瞧瞧。”錦書道。
“好啊!但是如果二哥要去你那,我就不去了。”泫歌道。
“為什麼?你二哥在不是更好?他一定能解的。”錦書莫名道。
泫歌嗤嗤笑道:“只怕二哥會嫌我礙事將我趕了出來。”
錦書這才領會她的意思,輕啐道:“什麼時候學會耍貧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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