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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說的極是,剛才在下真是為難的緊,多謝姑娘相告。”二掌櫃還恭謙的對了泫歌作了個揖,又對錦書道:“原來是紀府二奶奶,在下失敬了。”
錦書不好意思道:“你別聽泫歌胡說八道,那畫我真的不敢收,我們這就先告辭了。”錦書屈膝一福,趕緊拉了泫歌逃也似的跑出了“百墨齋”。
她們一出門,二掌櫃就拿了錦書題的詩入內,“百墨齋”後面是一個精緻幽雅的小院子,一身材欣長的男子著了一襲淡墨流雲月白縐紗長袍,頭束白玉紫金冠,腰纏青玉帶,左手撩了右手的袖子立與一方花崗岩石桌旁,肆意潑墨揮毫。
“主人……”二掌櫃恭恭敬敬的行禮,小聲喚道。
那人並不答話,提氣凝神,順、頓、錯……畫好了竹子的主幹方才慢聲道:“何事?”
“那幅寒江垂釣圖……有人題詞了……”二掌櫃垂首輕道,聲音裡難掩喜悅之情,這可是主人盼了好久的。
果然,那人背脊一僵,擱了畫筆,轉看過來,道:“拿來與我瞧瞧。”
二掌櫃趕忙躬身上前,雙手奉上。
那人凝眉細讀,漸漸地五官都舒展開來,連聲讚道:“好,好,好,好詩,詩意與畫意再貼切不過,這字也好,很久沒看到寫的這般灑脫自如的行書,筆力遒勁,姿態優美,疏密得體,濃淡相融,就這字也是商品啊!逸之,這位公子姓甚名誰?我一定要見見他。”
方逸之面露難色,訕訕道:“主人,這詩……不是公子所寫。”
那人還未解方逸之話中之意,玩笑道:“不是公子寫的,難道還是女子寫的?”
“正是……”方逸之輕聲回答。
呃!那人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又問:“你說什麼?”
“題這詩的是為女子,翠峰巷紀府的二奶奶。”方逸之如實以告。
“紀宣儀的娘子?”那人驚訝道。
“在下想,應該是她,和她一道來的那位姑娘叫她二嫂。”
那人覺得腦子有些亂了,問道:“她是如何解這寒江垂釣圖的?”
方逸之把錦書的原話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
那人聽了,沉默著,又看那首詩,一遍一遍默唸,良久才嘆了一口氣:“紀宣儀真是好福氣……”語氣中竟是極為羨慕又很是遺憾。
“既如此,等我把這詩題與畫上,你明日親自登門給她送去。”那人嘆息道。
“主人,她說不要這畫。”方逸之踟躕道。
那人目光一凜,不解道:“為何?難道她不喜歡這畫嗎?”
方逸之忙解釋道:“不是的,其實先前她是不肯題的,在下許諾若是題的好,還另贈一幅畫給她,大堂裡的畫隨她自己挑,又激她,說她未必能題出合意的詩句來,她都沒有答應,後來,在下感嘆此畫知音難覓,她竟然就答應了,但再三強調,她題詩不是為了把這畫據為己有,只為一個緣字,還是和她同來的叫泫歌的小姐把她的住址告知在下的。”
那人聽了,怔怔失神,呢喃著:“世間竟還有這等奇女子。”
“在下也是敬佩的很,主人,這該怎麼辦呢?”方逸之請主人示下。
那人又是沉默良久,把石桌上畫了一半的宣紙慢慢地揉捲了,又從旁取來新的紙張,挑了支適中的狼毫,揮筆寫下那首《江雪》。寫畢對照著錦書的字看了良久,方沉聲道:“還是給她送去,她若不收,你就當她的面把畫撕了。”
方逸之略抬了抬頭,瞄了主人一眼,心道,還是主人有辦法,這招夠狠的,那二奶奶不收也得收了。
“在下還有一事稟報,泫歌小姐想要張如山的寒梅圖……”
“給她……”那人想也不想就說道,滿腹的心思都只在這首詩上,以及寫這詩的人,她是怎樣的女子?有著怎樣的玲瓏心思?能解讀畫者的滄桑和悲涼,不甘與掙扎……思緒漸漸地延伸開去,她解說時的語氣,寫字的神態,彷彿躍然眼前,只是,看不清她的容貌。
錦書上了馬車急急趕往東平街,原來這邊是想為老爺,宣儀和小叔他們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字畫,價格又適中的,現在倒好,空手而回,而且,好像還惹了一件麻煩事,不知道那家主人能不能看上那首詩,會不會真的送畫來,還是莫要送來的好,要不然平白的“百墨齋”送來兩幅字畫,會不會把大家都嚇一跳?夫人會不會責怪她太輕佻?
“二嫂,你真的沒必要這麼擔心,他們若是真的送了畫來,我看紀府還有哪個敢小瞧了你,咱又不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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