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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所有已皆不能入她耳,她一心只想傾聽那個妖狐一般的男人的聲音,哪怕是恢復曾經他對她的殘酷無情,她也情願了。
“狐……狸,狐狸,狐狸,你……快起來呀,你壓痛……聽音了。”
她輕輕的,就怕稍是大聲了,就會把他給驚嚇了。
他依然靜靜的,依然一動不動的匍匐壓在她身上,只是適才尚有著他體溫的猩紅,也在慢慢的涼去,就似他慢慢現了涼意的體溫。
他體溫的逝去也將她心底的希望帶走了,她全身顫抖著坐起身來,將那就算失去了知覺也依然用身體保護著她的男人扶起。
但在那一刻,她心像被撕裂了一般,她也終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當年他看著她滿身血跡倒下之時,是何等的撕心裂肺的痛了。
雙眸緊閉,似再也不會睜開了,那時常旋在臉上的梨渦被刺目的猩紅淹沒,記憶中與她溫柔的纏綿的紅唇,猩紅難以抑制的從內溢位。
慌亂頓生,她想用手拭去那不住溢位的猩紅,卻驀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也早已滿是那刺目的猩紅,越是擦拭,越讓他顯了狼狽與羸弱。
眼前的他也變得時而模糊,時而扭曲,但他那滿是猩紅的臉龐上,融入了她的淚珠一滴時,她方能再將他看清。
那滴淚珠,沿著他的顏面,滑入他的唇中,許是她心痛的淚水讓他醒來的,也許是她的低泣喚醒了他,在火光中,他的那柔絲般的眼睫微微顫動,但卻給幾乎陷入絕望中的她,帶來了一線希望。
她急忙拭去眼中的淚水,儘量用著最為平靜的聲音,喚道,“狐狸。”
他緩緩的睜開眼來,看到她的平安,他想給予她笑容,想讓她別難過,他沒事,但那不住湧上咽喉的鐵鏽腥味,讓他不能言語任何。
雲聽音也這才想起自己衣袖中的保命丹,惶恐中倒出了一把,喂他吃下,卻讓他咳嗽不止,他終任何話語都沒能說出,只是那微微張合的雙唇讓她明白了他所要說的話。
“你沒事,便好。”
許是他在昏迷中,依然不放心著她是否安好,便掙扎著醒來,當看到她的平安,他就像那將要逝去之人,安詳而平靜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狐狸,你別睡,你醒醒呀,別睡,聽音,求你了,別睡,別睡了……”
在她一聲接著一聲撕心的呼喚中,他又幾番掙扎想睜眼,終難敵意識的流逝。
但在他意識彌留的最後一刻,他記住了她的呼喚,他在心中告訴她,別難過,我的音兒,我會回來的……
一把攜起他的手,三指在脈搏處,但任由著她如何用心去感覺,都無法再感覺到他脈搏的跳動。
那指尖初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在流逝……
她的心在他慢慢的流逝同時,也不再能感覺到痛了……
哀,莫大於心死……
原來心死的感覺是這樣的平靜,在平靜中麻木,在麻木中失去了直覺……
將懷中的他抱緊些,俯首在他耳邊,就像以往一般的,與他輕輕道,“狐狸,聽音終能體會你當年的感覺了,現下聽音正在承受著,一人一次,我們扯平了。”
她顫抖著呼吸著,嗓音也在慢慢的變調,“這一生,聽音還欠你一份情,這聽音活在這世上,是為了另一個時空中,對聽音來說,比性命還重要的親人,故而,聽音還不能隨你而去。”
輕柔的為他將亂髮捋順,“但只要聽音找到了靈石,一定會去陪伴你,還你一份全心全意的情意,那時聽音也不會再害怕著將來,害怕著與你形同生離死別的時空分隔了。”
說罷,她將吻印上了他額頭,帶著心死後的冷絕無情,慢慢的站了起來,昂首望向那將天地攪擾混沌的龐然青龍。
其實一切都因她而起,她沒怪青龍,更不會怪東方孟章,他只是個得不到愛的男人而已。
只是這裡還有著讓她牽掛的親人在此,她不放任著青龍繼續這般失控的肆虐。
提氣去追逐那在慢慢遠離的青龍,衣袖輕甩,五絃琴在手,將體內真氣全數凝入了琴絃,五指無序撩撥,琴聲頓起,悲切而哀傷,本應柔然無形的琴音倏然凝成五色的有形之箭,疾馳向那失控的青龍。
五箭齊發,其勢雖猛,卻仍不可避免的在半途被巨雷所擊落,終也只有一箭沒入龍脊。
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嘯,頓時山崩地裂,然她卻不為所動,只見那些巨石未能至她身旁,便碎裂成石屑。
又見她五指一陣疾馳而連續的撥動,五色之箭頓現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