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情蠱(第2/3 頁)
低低問了一句:“沒事吧?”
陸追搖頭,胡亂摸著握住他的一隻手:“嗯。”
蕭瀾又試了試他的脈相,不比方才的急促,而是歡好後慣有的疲憊虛弱,體溫也不再滾燙,像是已經恢復了正常。
陸追道:“我沒事。”
“好好睡吧。”蕭瀾道,“休息好之後,再說蠱毒的事情也不遲。”
陸追答應一聲,倒是很快就睡了過去。蕭瀾陪了他一陣,方才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換好衣服推門出了臥房。
阿六吃驚:“你怎麼回來了?”
蕭瀾蹲在他身邊,往陶玉兒的臥房看了一眼,道:“陸前輩讓我上山看看。”
“我爺爺他身體還好嗎?”阿六很是關切。
蕭瀾:“……”
蕭瀾道:“好。”
陶玉兒也聽到聲音,推門道:“瀾兒回來了。”
“娘。”蕭瀾站起來。
“再不回來,我可就要下山去找人了。”陶玉兒皺眉,“說說看,你那跳崖是怎麼回事?”
“為了逼姑姑離開洄霜城,冥月墓若是走了,那城裡的江湖中人也就沒了留下的理由。”蕭瀾道,“鬧騰這麼久,也該消停了。”
陶玉兒卻不悅:“誰準你自己魯莽行事?”
“當年在雨夜行兇的歹人,已經確認是翡靈聯合鷹爪幫弟子,現翡靈已死,想要替蕭家報仇,只需順著剩下的一條線往下查就是,最終目的是找出當年寫信的人,又何需那麼多小門派攪在裡頭,”蕭瀾道,“孃親也是這麼想的吧,否則為何要一直派老李暗中盯著裘鵬,幾乎寸步不離?”
陶玉兒微微皺眉,雖沒再反駁,卻也未被他這番話說服,依舊極為不滿。
山下,劉成正滿心忐忑,躺在一張木板床上。
屋中白色蠟燭跳動,火焰不是暖黃,而是幽幽泛著藍光,詭異寂靜,只有風從窗外刮過。
他後悔了。
後悔與這古古怪怪的老頭一道來這廢宅中,後悔答應他一道做事,後悔躺在這床上。
他想走。
他想離開這陰暗潮溼的宅子,想離開洄霜城,想乘著最快的馬匹一路飛馳,回到自己那破舊的山寨中,繼續過倒黴而又窩囊的日子。
只是這最尋常最普通,甚至他只要提前一天離開,便能輕易達成的願望,此時此刻卻成了莫大的奢望。
他走不掉了。
鐵索像是冰冷的鬼使利爪,緊緊扣在他的四肢上,半分也動彈不得,嘴裡塞著白色的布巾,上頭不知浸滿了何種藥水,正順著喉管流淌進腹中,又腥又甜。
劉成抖若篩糠,恐懼而又絕望地睜著眼睛。
他覺得自己或許快要死了。
就像那晚親眼目睹的情形一樣,被掏出眼,挖出心。
“你知道嗎,那些信,都是我寫的。”老頭站在床邊,像是在欣賞一件作品,一幅畫,或者一把琴。
劉成試圖搖頭,卻發現自己脖頸也失去了知覺。
老頭繼續啞著嗓子呵呵笑著:“我將這天下能找到的惡人都引到洄霜城中來,最後只有你留下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你最不甘,也最貪婪。”
劉成下腹流出一股熱流,是被嚇得失禁,只是他自己卻沒感覺到。
“你窩囊,你武功稀鬆平常,這些都沒關係。”老頭猛然湊近,一雙眼睛幾乎要將他點燃,“我如此大費周章,只想要你心裡壓抑了許多年的怒意與貪念,這就足夠了,老天對你是當真不公平,是不是?”
劉成用盡所有的力氣,總算是嗚嗚出了聲音。
他想求老頭放過他。
屋中燭火即將熄滅,老頭戴上蛛絲一般的手套,拿起桌上冰刃,薄如蟬翼。
在最後的意識裡,劉成看見的,是自己被緩緩割裂的胸膛。
血是烏黑的。
雪是純白的。
陸追靠在床頭,透過窗欞看外頭紛紛揚揚,素裹銀妝。
手裡捧著暖呼呼的熱茶,加了紅棗與桂圓,又甜又香。
隔壁房中,蕭瀾道:“我想請教孃親一件事。”
“說吧。”陶玉兒點頭。她雖不滿蕭瀾私自做決定,卻也到底沒再多說什麼,手裡握著針線,依舊在縫衣裳。
蕭瀾道:“什麼是合歡蠱?”
陶玉兒聞言手下一頓,皺眉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是季灝,”蕭瀾道,“他先前在山洞中佈下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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