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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容貌不醜,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一位清麗佳人,只是此時年華正慢慢老去,讓人看著她的臉就不禁會升起落日般的惆悵。不過這個女人自己倒是舉止灑脫,她上下打量了打量李成器,開口就直接問道:
“你有什麼事?”
忘憂女從來不在紅塵世俗中生活,所以對於種種禮儀既不懂得,也不屑於去使用,只管照著自己的習慣說話,可是她這個習慣卻把李成器給噎的夠嗆——這位曾經的太子殿下,如今的壽春郡王,從出生那天起,就沒被人這麼問過話。
不過既然是自己走到人家門上了,那就入鄉隨俗吧,李成器微微一禮:
“在下壽春郡王李成器,特來拜會方明珠姑娘。”
好一個李成器,落落大方,決沒有絲毫的隱瞞,任憑你是龍潭虎穴,我就這麼坦坦然然的來了。
忘憂女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說過壽春郡王的名號,她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李成器手裡的摺扇,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
“你這扇子上的功夫不錯啊,練了多少年了?”
一句話,險些驚得李成器變了臉色。
第1章 秀才遇到兵
() 忘憂女閒閒淡淡的一句話,聽到李成器的耳朵裡,卻彷彿是晴空裡乍然出現了一個霹靂!
他的身形一動不動,可是十指間卻蘊滿了力道——那柄摺扇被他緊緊的攥在了手中,整個人都處在了一種一觸即發的態勢。
而他身後那幾個隨從也都已經警惕了起來,這幾個人雖然都是一身僕從的裝扮,可事實上,他們都是自幼就被挑選了出來,練就了一身過人的功夫,而且常年跟在李成器身邊,早就磨練出了非同一般的機敏和警覺。所以,在他們聽到了忘憂女的話之後,反應幾乎和李成器一樣的迅捷。因為他們現在幾乎都已經認定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昨夜那位突然出現的高人。
雖然李成器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對敵的準備,但是大家的臉上卻都不動聲色,尤其是李成器,仍舊是如春風般和煦,他望著忘憂女,態度從容、優雅:
“請問方明珠姑娘在家嗎?”他並不理會忘憂女的問題,而是再一次重申了來意。
忘憂女倒也沒跟他糾纏,很直接的回答道:
“明珠不在家,出去了。”
“哦,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她早晨的時候出去的,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也許一兩個時辰,也許幾天,我還真說不好。//”
忘憂女回答的很認真,可是在李成器聽來,卻不禁有些古怪的感覺:
‘這個方明珠,怎麼總是這麼行蹤飄忽呢?昨天三弟來,就說她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怎麼今天又是這樣。’
心裡想著,李成器就問了出來:
“昨天方明珠姑娘不是也出去了嗎?她是一直沒有回來,還是回來了又出去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是今天早上出去的,這就說明,她是回來了,然後又出去了。”忘憂女一字一板的解釋著,條理清晰。如果不是她的言談態度都過於隨意,李成器真的要懷疑她是在皇帝身邊做文書了,因為隨時都要接受皇帝的突然提問,並作出翔實、清楚的回答,所以才練成了這樣的好口才。
“可否告訴我,明珠姑娘去了什麼地方?”
“去看個朋友。”忘憂女回答的很快,卻是非常典型的無效答案。
李成器呵呵一笑:
“明珠姑娘在長安的朋友還真是不少,昨天她是去看望王維公子了,不知道這一次,她是去看望哪位朋友?”
李成器真是個談判高手,並不直接提出什麼問題,而是這麼閒聊著就把問題引了出來,只可惜,他遇上的是這位天上人間獨一無二的忘憂女:
“明珠倒是告訴我她要去看的朋友是誰了,可是我沒記住,忘記了。//”
如此精絕的答案,真是讓李成器無可奈何了。不過還好,李成器的修養實在是好,他聽了忘憂女的話之後,並沒有生氣,反倒又是儒雅的一笑:
“對了,還沒有請教您怎麼稱呼?”
“我呀,我算是明珠的朋友吧,她叫我姐姐,你要是願意,也這麼叫就行了。”
忘憂女說的非常自然,可是李成器卻聽得瞠目結舌,他愣怔的望著眼前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看這女人也是四十來歲的年紀,比自己大上七八歲的光景,怎麼就能說出來,讓一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