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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至少他還在暗中留心你的行蹤,這樣對你尋訪‘子午谷’之事一定會有不少阻礙,現在我將那位姑娘也要到‘子午谷’去的事情告訴他們師徒二人,目的在將他們的注意力引開,免得老是有四隻眼睛跟在你的身上。”
這是一個移花接木之計,在險惡的江湖道上,本來就算不了什麼。可是,以柳南江的性格卻又大不為然,因此語氣不悅地道:“秦姑娘,你這種做法太不光明磊落……”
秦茹慧苦笑道:“我知道你會怪我,不過,心存厚道,在江湖中行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柳南江道:“並非在下心存厚道,最少我們要先弄清楚那位姑娘是敵是友。”
秦茹慧語氣肯定地道:“是我們之敵。”
柳南江茫然地間道:“何以見得?”
秦茹慧道:“想進入‘子午谷’之人,都是你我的敵人。”
柳南江搖搖頭,道:“那倒不見得吧?”
秦茹慧目光在他面上一轉,悄聲問道:“請問你查問‘子午谷’的目的何在?”
柳南江語氣遲疑地回道:“為……為了探索一件隱秘。”
秦茹慧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道:“隱秘絕不可與人共享,否則就不成為隱秘,假若你和那位姑娘同時進入‘子午谷’中,必起爭端,倒不如先小人後君子,使她半途而廢。”
柳南江想不到秦茹慧心機如此之深,心中不禁一動,輕笑道:“如果機緣湊巧,你我將同入‘子午谷’中,也會起爭端嗎?”
秦茹慧搖搖頭,道:“你我在事先已取得默契,我助你完成師個,你助我尋求那一招遺落的劍法。既無利害衝突,自然就不會引起爭端了。”
柳南江道:“姑娘極富心機,與你同行,諒必不會吃虧……”
語氣微頓,雙眉聳起,接道:“那位姑娘既能在紅箋上借諸筆墨表明心意,也就是視你我為正人君子。我們現在將那位姑娘的心意洩漏給醜老人知道,無異出賣了她。她若興問罪之師,你我將無辭答對。若她受到醜老人師徒二人的傷害,你我就更加難以安心了。”
秦茹慧大是一怔,半晌答不出話來。
沉默良久,柳南江方道:“現在我倒要間問你,是去是留?”
秦茹慧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柳南江道:“這件事要由你來決定,第一著棋是你投出去的,接下的幾步棋該由你來下。”
秦茹慧毫不考慮地道:“依我的意思,該在天明前登上終南。”
柳南江道:“登終南以後,就處於絕嶺危崖之間,少有人煙,我們應該準備乾糧食物之類充飢才是。”
秦茹慧點點頭,道:“你的想法太如意了,只怕你我今晚還上不了山。”
柳南江微微一怔,忙問道:“為什麼呢?”
秦茹慧稍斂其辭地道:“也許我的推斷並不正確,若能僥倖登山,也不怕沒有食物充飢,秋深野味正肥,而目山上也有古廟,拿點銀子請廟中和尚炊一籠餛飩,應該是辦得到的事。”
柳南江點點頭,一揮手,道:“那就走吧!出鎮直奔東南,我們選那條進香信徒慣走的官道。”
秦茹慧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走的是陽關大道,足證你我行跡光明正大,我在前面開道了……”
語氣未落,身形已起,直向鎮東撲去。
柳南江跟著抬動腳步緊緊相隨。
只不過一盞熱茶功夫,二十里的腳程就下來了。
這夜十七,月色明亮,二人邊行邊向前面探視,四野沉寂,未發現半個人影。
兩人復又疾奔一陣,終南業已在望。此刻地勢漸陡,路而窄小,左右崗巒起伏,已經進入山區了。
兩人前後迤邐著約摸十丈的距離,亦步亦趨。柳南江一展師父“射影掠光”的身法追到秦茹慧身旁,輕喚道:“姑娘請停步。”
秦茹慧為了想在柳南江面前表現她的功力,已經施出了渾身解數,因此停下之後,胸脯起伏,微微喘息不住。
她以掠拂兩鬢散發的動作為掩飾,定下心神,方問道:“有什麼事?”
柳南江道:“再往前走,已經進入山區,不像陽關大道那樣一望無際。萬一前面有險惡埋伏,你我會猝不及防。”
秦茹慧反問道:“你認為前面可能有埋伏嗎?”
柳南江道:“在下只是突然想到,留箋訂約之人何以知道在下要前往‘子午谷’去。”
秦茹慧道:“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不僅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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