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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吃過夢之丸嗎?莫飛問她。
我不吃夢之丸。林離還是戴著墨鏡,她說喜歡戴著墨鏡,在任何時候。
你不是說過你吃《百分百浪漫》嗎?
那是我在網上和你亂說的。我不吃夢之丸。告訴你吧,我老是做同一個夢,我享受著這個夢境。她用手頂了一下墨鏡鏡框,又說,我夢見一個男人的嘴唇,吻著我……
你認識的男人?莫飛故作驚訝地問她。
在夢中我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只看見他的嘴唇,不過那嘴唇我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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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愛過的男人的嘴唇?
夢巢與夢鳥(2)
林離笑了笑,是的,我最愛的男人的嘴唇。
他死了嗎?莫飛覺察到她有些憂鬱。
你不反對我戴著墨鏡吧?林離沒有回答他的話,又用手頂了頂眼鏡框。
只要你開心,我無所謂。莫飛聳了聳肩頭,然後,拿起書桌上那副茶色太陽眼鏡,那是江雪送給他的太陽眼鏡,他驀地想到了江雪,對著牆上的鏡子,他慢慢地戴上了太陽眼鏡。
你不想和我Zuo愛嗎?她瞄住他。
莫飛扭過頭,看著她的墨鏡閃閃發光。他說,和一個戴墨鏡的女人Zuo愛?
林離笑了笑,難道一個戴墨鏡的女人讓你不能勃起?
莫飛說,既然脫光了身子,為什麼不脫下墨鏡呢?
林離說,因為我還想保持一點神秘,眼睛可是心靈之窗,我不想你看到我的心靈。
莫飛看著那個旋轉的鳥籠,看著那隻還在鳴叫的夢鳥。他說,為什麼不給夢鳥戴上一副墨鏡呢?如果我是那個工匠,我一定給夢鳥戴上一副墨鏡。
林離呵呵地笑了起來。她說,你認為我是一隻夢鳥?
莫飛笑了笑說,人和夢鳥沒有什麼區別。也許我就是一隻夢鳥。
你不想看我脫光的樣子。她嘴唇輕輕翕動。
我很想看你摘下眼鏡的樣子,很想看到你的眼睛。
莫飛摘下了他的茶色太陽眼鏡,撫摸著鏡片。
不要逼一個女人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你應該尊重我,有風度的男人應該學會尊重女人。
也許我從來不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
你應該學會做一個有風度的男人。
莫飛感覺到這個夜晚特別長,是因為他們都在談話。後來他決定整理他的情緒: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他發覺自己越來越發困。
他的房間剛好有一瓶紅酒,他看著她啜飲的樣子。紅酒在杯子裡晃動著,她捏著酒杯腳,輕輕地晃著杯裡的酒。那種晃動的紅色,就像瞬間的神秘在晃動。她吟了一句詩:不是你的缺陷,而是你不再在夢中。她唸了三遍,說這是葉慈的詩句。
然後她哼起了《生如夏花》這首歌: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痴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我在這裡啊,就在這裡啊……
他直覺到她不會愛上自己。她選中他,不過是把他當作某個幻影,或者當作一個發洩。他就這樣凝視著她。她理了理頭髮,朝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繼續哼著《生如夏花》……一路春光啊,一路荊棘呀,驚鴻一般短暫,如夏花一樣絢爛,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她的聲音有一種刻意的彆扭,她彷彿不是在唱歌,而是發洩內心的鬱悶。他突然產生一個奇異的想法:此刻他面對的是一具屍體。這個女人是沒有感情的,她的內心虛空,早把自己掏空了。
他注意到,她的頭髮呈波浪形,閃著黑光。她抖了抖頭髮,捲曲的髮梢彈了彈,又恢復了平靜。他突然發現她長得像車婉婉,雖然至今他只看見一次車婉婉。當然他已經不記得車婉婉長得什麼樣了。其實她是誰都不重要,他現在對她沒有多少慾望。
他不想探查這一切,弄清真相併不能使人快樂,他還是他自己。而她,也許已經不是她了,她變成了另一個人,接近他,並且誘惑他。現在,她變成了另一個人,這是確定無疑的。
那晚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後來她睡著了,穿著那襲黑色衣服睡著了。他當時看了鬧鐘,她睡去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她看上去睏倦。她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睏倦?這個女人來他這裡就是為了好好睡覺?他看著她睡覺的樣子,她睡得安靜,沒有發出呼嚕聲。他猜想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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