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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討厭,變成狼人也抽菸。你真是十足的煙鬼。
莫飛決定帶著波伏娃去漫遊午夜。他想到漫遊這個詞。波伏娃當然高興,它站在他的肩頭,昂著頭,一股得意的樣子。他難以想象,一個狼人,一隻雪白的貓出現在這個城市的街道上,人們看見了會有怎樣的感覺?
暗夜(1)
又一次,他沉沒在她的氣味裡。她的靈魂進入了他體內。可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能體驗一個狼人的滋味,其實感覺不錯。他不再好奇什麼,而是想擁有一個女人的愛情。
他想起一個說法:狼行成雙。他沉陷於Bressanon(佈列瑟農)的《BLEEDING WOLVES》的音樂裡。他卻是一隻孤獨的狼人,行走在夜色的城市。他開始嘗試成為一個狼人的感覺。他不可撤退。
透過視窗,他能看到那些老舊的房屋,牆皮斑駁脫落,看上去像一對對破舊的鞋子。通道幽暗彎曲,飄散著一股發黴的氣味。窗簾落下來,使得房間顯得更昏暗。他想象江雪不吭聲,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注意到她的眼神陰冷。她像一顆鐵釘子立在他面前,他想象這個情景:她遲疑一下,把右手放在左手背上。她似乎在安慰他的沉默。他把前額貼在她的臉上,然後把耳朵貼近她的胸前,傾聽她的心跳。他感到眼睛發澀,光線射在他的臉上。他們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桌上有一個插著一枝玫瑰花的瓶子,瓶子畫著唐朝飛仙。空氣裡一股沉悶在響,他聽到這股沉悶的聲音,卻比任何聲音更響。莫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感到整個胸部一湧一動。也許他能吸進她的靈魂,他掠過這種想法。
在他的房間裡,他聞到她的氣味。她的氣味有一縷香氣,而且他直覺到這縷香氣是剛才她留下來,她可能剛離開不久。自從他能變成狼人,他的嗅覺比以前敏銳了許多。他開啟書桌的抽屜,發覺抽屜有被翻過的痕跡,即使這種痕跡是細微的,他能發現這一點。他把鼻子湊到抽屜裡,能聞到她的氣味,她的手指一定翻過他抽屜裡的東西。事實上,抽屜裡只有一些日記本和幾本書。她為什麼要潛入我的房間?莫飛站在那裡,環視著房間。此刻房間還潛伏著她的氣味,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影子在房間行走。這個狹長低矮的房間,充滿了她的氣味。又一次,他沉沒在她的氣味裡,她的靈魂進入了他體內,這是他快樂的一刻。他盯著桌子上那枝玫瑰花。
在哪都有她的味道。他幾乎是憑著嗅覺尋找她的氣息,現在他能知道她住在哪了,她從那座大屋逃到這幢大樓。他看著她房間那個窗子,想象午夜時他從這幢樓逐個陽臺躍了上去……陽光照在窗子上,照得鋁合窗的茶色玻璃閃閃發光。他站在一株白玉蘭樹下,盯著窗子好一會兒,然後低下頭,看見水泥地上有一攤水,陽光在水面上跳躍著,然後他探出腳尖,在水面上緩緩地攪動。這時一片玉蘭樹葉飄了下來,落在水面上,閃著青光。他突然想,也許她的月光情人,就像玉蘭花一樣清香。月光、玉蘭花、江雪,月光、玉蘭花、江雪,月光、玉蘭花、江雪,月光、玉蘭花、江雪……他一邊想一邊攪動著那灘水,要是退回他不是狼人時,他可能沒有勇氣去見她。現在,他卻可以在午夜潛入她的房間去看她。這種感覺真好。他吁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生活還是有意思的。現在他像一個被押送的犯人,禁錮在狼人的形象中。可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能體驗一個狼人的滋味,其實感覺不錯。他不再好奇什麼,而是想擁有一個女人的愛情。
這個午夜,他變成狼人,在這個城市的街道隨意地逛了起來。他突然覺得餓了,想嗜血的念頭湧了上來。這種念頭不時湧來。月光灑在窗子上,他很快爬上了一個超市的大樓,然後用拳頭打碎其中一扇玻璃,從中跳了進去。那是超市的三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能看清物體。三樓有不少冰凍的食品,他拿起一包冰凍的雞翅膀,放在嘴裡咬嚼起來,他感到一股爽快的滋味潤滑舌頭。就這樣,他一口氣吃了七包冰凍雞翅膀,覺得味道不錯。原來沒有煮熟的雞翅膀的味道真不錯。然後,他又吃起了冰凍牛肉片。直到肚子舒服起來,他朝窗子走去。他並不覺得生吃雞翅膀和牛肉片是一件壞事。現在他體會到這一點。
他默唸著江雪的名字,然後朝她的房子走去。路上幽靜,偶爾有一輛摩托車駛過。這午夜的街道,路燈跳動著幽靜的光線。他沒有從陽臺逐個跳上去,是從牆上爬上來的。然後掰開她的窗戶,跳了進去。這幢樓是十層,她的房間位於第七層,可能是天氣炎熱,她沒有關上窗子。莫飛站在她的床前,屏住呼吸,盯著她睡覺的樣子,她的臉龐,她的姿態,她的呼吸都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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