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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種聲音:深秋裡,恐怖增長,我們在海濱上發現獅子。在他看來,他自己就是獅子,而莫飛就是蚊蠅;在充滿野心的獅子的周圍只有可笑的蚊蠅在打轉。
夜色落了下來。海水浸潤他倆,水面閃著黑藍色的光。偶爾看見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一些亮光,緩緩移動,想必是船隻。他抬起頭,看見海灘邊那片岩石,他們的衣服放在那裡。遠處的椰子樹筆直,散著枝葉。他知道,在椰子樹附近的沙子,是白色的,可以想象在月光下,他和她走在沙灘上,看見沙子閃閃發光。他朝她瞥了一眼,她潛入水裡,沒過了頭頂,幾乎聽不見水聲。注視著水面上消失的她,他心想她在水下能憋得多久——她喜歡夜間游泳,光著身子,像一個做夢者飄浮水中。好一會兒,她猛地鑽了上來,口中呼呼地舒著氣。然後,她哼起了《生如夏花》。她的聲音低沉,一起一伏。他遊了過去,擁住她的腰肢。
他看著她,想象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一個瘋狂的女人?一個無知少女?或者什麼也不是。一個女人,沒有角色……他和她隱含情人的關係,躲避於世界……兩年前他們還是陌生人,現在他們似乎成了熟悉的陌生人。這是閘坡的某個旅遊區的海灣,儘管是夏天,還是很少人,海灘上顯得靜寂,接近荒蕪。海風吹著頭髮,就像寂寞在瀰漫。這個女人,現在和他完全裸露在海水中。他沒有想到他倆開著寶馬跑到閘坡,然後一起裸泳。
開始認識車婉婉的一段時間,他發現她似乎患上了偏執症,老是認為這個社會這也不行,那也不好……有時他討厭她這種個性。可是,這不是重要的。他需要的是,她的金錢、她的肉體,也許還有愛情……那時他從來不往愛情那方面去想。王中維覺得他和車婉婉是不會有愛情的,他和她只有赤裸裸的金錢與肉體的關係,就像她不止一次和他說過,我們不過是惡的同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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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和魚(2)
他凝視她裸露在水面的Ru房,彷彿水中浮著兩個月亮,顫動著,閃著白光。然後他把手移向那裡,撫摸,揉捏,一種柔軟的波浪在她的胸前散開,他感覺到她的心隱隱泛著暖意……她突然偏離了他,哼著《生如夏花》,從偏僻的水域遊向海水正中。他追隨著她,看見海水變得越來越黑,一隻鳥兒飛過海灘,沒入樹林中。
鳥兒和魚兒相愛了。可是,他們活在兩個世界。於是,鳥兒傷心地飛向另一片海域,魚兒遊向海底最深處。車婉婉和他說過這些話。他有時想他和車婉婉就是鳥兒和魚兒。當然,有時他也這樣想,他和車婉婉保持情人的關係,好比鳥兒和魚兒在相愛。
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呢?他不想猜測。抬起頭,看到遠處高高聳立的玫瑰山在夜色中時隱時現,他努力辨別玫瑰懸崖的輪廓。王中維記起《K城日報》刊登了一個殉情的報道,一個婦人和一個比她小十歲的男青年一起從玫瑰懸崖墜海自殺,兩具屍體緊緊抱在一起,難以剝離。這個訊息使他著迷,對於變異的事件他總是感到興奮。他想車婉婉有一天會害怕她自己變得老朽而醜陋嗎?這個愛美的女人會不會選擇殉情的方式?殉情將使他們融合在一起?他想象他們的肉體交溶在一起,他看到她哼著《生如夏花》撲打著水花,肉體和無數的水泡一起浮現。
此刻,在淺水中,她背向他,站了起來,在夜色裡閃出淡淡的光暈。他突然覺得她像一條鯊魚,一條巨大而騷動的鯊魚。他試圖在海濱上發現獅子,卻發現面前站著一條大白鯊。然後,他看見海水中一些玻璃樽在飄蕩,漸漸模糊了視線。
《肉體2052》(1)
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刺激視覺和滿足性慾。不是多少人能瘋狂起來,瘋狂是需要付出勇氣和代價的。這種想法攫住了他,他覺得她是一個性欲的手榴彈。
又是零點時分,莫飛突然有一種想吃夢之丸的強烈衝動。他坐立不安,覺得一群螞蟻在咬齧他的內心,他想他上癮了,控制不住,於是拿起《莫扎特的玫瑰》第九集,一下子把那顆丸子吞了下去。很快地,那種癮消失了,他感覺到腦袋有點昏然,長吁了一口氣,站在鏡子面前,他看到自己變成了一個狼人。
他很快想到一本書《狼人傳說》中的介紹:這些不幸的人們獸化成兩腿站立的狂狼,嗜食生肉和鮮血,每逢月圓時都會對著滿月狂嚎,眉毛在眉心聚會,犬齒則是異常發達,雙耳末端較尖,並且指向腦後,手指也比一般人要長。
現在他就是這樣的狼人。他清楚這一點。
在以後幾天零點時分,莫飛都會變成一個狼人,直到凌晨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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