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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孝,一副大好畫面。公孫泠站在一邊,並不說話,嫻靜平和,若是有人拿她去之前的和妃相較,她自然是要比先前那一位強上許多的。
“娘娘,御膳那邊問是否可以布膳了。”
葉嬤嬤來的也適宜,正是要收稍的時候,又有新的事物添上,也避免了留白的尷尬。
“那咱們便過去吧。”
太后話音才落,舒慎儀便迎上來,穩穩當當地扶住太后,又在旁邊輕聲慢語地提醒:
“娘娘您當心腳下。”
到底有血緣親情在,兼之公孫泠十分上道,太后見了,臉上登時便笑開,且一點兒也不似作偽。
“起初就聽說你心思細膩,人又良善;本來哀家以為不過是個庶女,兼之你母親又是那樣的,難免有誇大之嫌,如今瞧來,你母親倒還沒有匡我。”
連消帶打,雖說公孫泠於內心深處並不曾高看這一位久居高位的皇太后,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有些時候還是有自己的手段跟頭腦。
“皇上可別辜負了我這個侄女,畢竟不是每個女子都像展顏那樣叫人失望。公孫家與咱們東方家是累世的姻親了,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該總是冷待她。”
太后一面說著,一面目光深深地看著皇帝,東方止並不害怕她那目光,反而直直地迎上去,又說:
“內廷井然有序,兼之有母后在,沒人會苛待舒慎儀;母后您多心了。”
“皇帝,話可不是這樣說。聽說她打入宮起就未進過宣室殿,她雖不算是明媒正娶,卻也是粉面轎子打宣德門抬進來的,皇上您不喜歡展顏是一回事,但遷怒於人,卻不該是明君所為。”
太后目光如電,但很快也就歸於平淡。
“母后您教訓的是。”
他說著,眼睛逡巡過公孫泠的臉,眼前這個女人總能叫他想起些什麼,但具體是什麼他又想不起來。除非事關明華,否則他從不在明面上反駁太后,那不是聰明人的做法,也不是他的風度。
太后見好就收,也不再言它,不過是專心地在路上走著,偶爾用餘光看看身邊那個看上去謹小慎微的庶女,見她面目平靜,心裡倒對她多了一分看重。一個比嫡女教養得更好的庶女,可真不知道是她的福氣,還是公孫家的福氣。
***
“說是太后娘娘請皇上過去用膳,但又叫了飛霞宮的那一位過去。”
虞素一面繡著花,一面聽月白在那兒說著宮中閒話。又是公孫泠,繡花針險些紮了手,她撐不住想要去探個究竟,但今晚是關鍵的時候,她不能輕舉妄動。
月白將她臉上那點變化盡收眼底,再往後說,不由抱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依奴婢看,那舒慎儀恐怕是個禍根,留不得。”
她本來繡著百鳥朝凰,鳳凰的妙目還差最後一線,點睛之筆,栩栩如生。虞素將針線放下,繡了許久的織品不該毀於一旦,就如同她與阿衍來之不易的如今。
“怎麼,你也覺得這個公孫泠不可小覷麼?”
舒樂奉茶上來,因她是莊裕夫人心腹之人,這種時候自然不必避諱什麼,來的時候正巧聽見這一句話,舒樂頗是不動聲色地看了虞素一眼,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靜默地將茶放下便出去了。
月白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已經笑開。她練了斂聲,讓它顯得更隱蔽些,覺得準備的差不離了,才說:
“奴婢只覺得上午聽見的那事就已經夠荒唐,兼之舒慎儀又是太后的孃家人,沒了和妃,太后娘娘勢必是要好生扶植舒慎儀。”
“是啊,舒樂性子純良,拂柳雖然聰明,卻不懂這些宮闈傾軋,仔細瞧來,還是你更懂本宮一些。”
她說著,笑看了一眼月白,直把月白看的心花怒放。
“娘娘您謬讚了,從前是奴婢轉不過彎來,總覺得娘娘是主,奴婢是僕,下人就該守下人的本分,不敢有什麼妄想,對娘娘也不像舒樂她們那樣一味地掏心掏肺,只知道悶頭做事罷了。只是奴婢在娘娘您身邊久了,就越覺得娘娘您雖然身在高位,但實則過得不易,皇上雖然寵幸娘娘,但君恩似水,從前皇上還不是那樣的寵幸貞僖夫人。娘娘您過得辛苦,奴婢雖然嘴上不說,卻看在眼裡。現如今又來了一個舒慎儀,舒慎儀年輕貌美,又有家世,雖然是個庶出,但身後是公孫家,是建章宮的太后娘娘,誰有能保證皇上有朝一日不會對舒慎儀動心。到了那時候,娘娘您恐怕處境堪憂。”
月白說話從來爽利,這樣一席長話說下來,尤能口齒清晰,滿臉怨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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