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deja vu!(第1/4 頁)
秋冥山下山的盤山公路,最後五公里。
根據紅牛團隊返回的資訊,ae86下山的平均車速已經接近一百五十公里。
而系統任務的要求,只是要求蕭寧全程保持100公里一小時。
所以就算最後這段路蕭寧開慢點,也不會影響任務的完成。
將車速放到六七十公里的樣子後,蕭寧開啟車窗,左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靠在了右邊車窗位置。(原廠ae86為右舵)
深夜的山風隨著車窗送入車內,拂過蕭寧的臉龐,他平靜地看著前方的彎道,隨彎打著方向盤,穩穩地開著車。
方才挑戰二百八十公里極速成功的激動心情,現在已經逐漸緩和下來。
情緒逐漸變得平靜,但骨血卻依舊熾熱。
儘管此時他還並未真正駕駛著這輛ae86下到秋冥山底,真正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但此時的他,已經暫時忘卻了關於“系統”關於“任務”的一切,沉浸式地進入了回憶的狀態。
他想起了月前他顫顫巍巍在江城電視臺樓頂邊緣,腳拇指扣緊小心翼翼去張望下方的緊張心情。
想起他登上蜂鳥總部大樓那天晚上的漫天繁星,想起了他跑完馬拉松時終點線人們的驚詫與掌聲。
想起他在秋冥山騎著公路車拉爆黃毛的車隊那種速度與激情,後山越野到線路盡頭的那縱身一躍,那些鋪灑在他身上的夕陽餘暉、映照在腳踏車車身上的落日反光。
想起他在三百多米的雙子塔頂去俯瞰整個江城夜景的畫面,北環線高架上他俯著身子騎在腳踏車上悄無聲息將速度提到極致所感知到的狂風。
想起剛才他接近極限狀態的漂移過彎、奇蹟般的救車,隧道中靈機一動關掉車燈減少風阻的“妙棋”。
有人說極限運動就是純粹的作死,是對生命不珍惜不負責任的表現,是幼稚與冒失,是為了追求荷爾蒙與腎上腺素去糟踐自己生命的過程。
是遊戲不好玩,還是電視不好看?
是群友的澀圖不夠豐富,還是衚衕陋巷的紅色氛圍燈小房間服務不夠周到?
在他們看來,極限運動就是找死。
也有人說極限運動的意義就是挑戰自我,證明自己還活著,換一種和大眾不同的活法。
人生匆匆數十年,為何就不能順著自己的想法走?
在他們看來,他們對於那種戰勝自我、戰勝恐懼、做到他人而不能之事有一種上癮的感覺。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生活不是攀爬高山,不是速度激情,不是深潛海溝,不是絕壁攀巖,他們的生活,是三點一線、安安穩穩、一張大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真實且美好。
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天高地遠,他們總想去更高更遠的地方看看,他們不是為了找死,他們只是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儘可能去豐富自己生命的每一個瞬間。
那麼極限運動究竟是什麼呢?它有什麼意義呢?
有人寫過這麼一句話——“旅行者1號,1977年發射,經歷了30幾年,終於衝出了太陽系,進入了外太空的星際空間。他這樣孤獨的漂流,只為了去未知的世界看一眼。有些人,一輩子縮在一個角落裡,連窗外都懶得看一看。”
第一個去嘗試攀登珠穆朗瑪峰,哪怕殞命也在所不惜的人,他所為的意義是什麼?
有個錘子意義。
他想上去,只是因為他想上去。
為什麼要攀登那座山?
因為山在那裡啊。
想爬上去看看山上的風景不行嗎?
所謂意義本身,就是人為去賦予去定義的。
ae86的車窗外,不知何時,秋冥山盤山公路兩旁的路燈已經重新點亮。
這一個月的經歷對於蕭寧來說,不可謂不“抽象”,但在這種“抽象”之中,他好像漸漸地找到了一個新的自我。
在沒有嘗試這一切,沒有實打實經歷這一切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知道原來生命是可以這樣進行下去的。
當原有的人生軌跡被打破之後,從下意識的抗拒逆反到逐漸接受再到享受其中。
蕭寧能明顯感知到自己心態的變化。
而這樣的心態變化,絕不僅僅只是因為什麼“刺激”“荷爾蒙”“腎上腺素”。
能去到別人從未想象過的高度,達到別人一輩子也不敢嘗試的速度,看到別人永遠也無法目睹的景色,體驗到別人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有的生命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