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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酒合稱就叫‘三勒漿’。”
“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又是什麼東西?”鐵柺李問。
曹野那姬又笑了:“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就是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唄。”
曹野那姬媚眼又瞟了凌風一眼。
此時凌風正專注地望著太極宮承天門外城牆那張皇榜。
已經日過三杆了,還是沒有人揭。
“這位郎君,心事重呢。我為郎君彈一曲吧。”曹野那姬在凌風對面坐了下來,長睫毛下大眼睛撲閃撲閃。也不管凌風答不答應,懷抱琵琶半遮面,左手玉指捺、帶、擻發音,右手食指、拇指彈、挑,一曲《龍夜吟》②應弦而出。
曹野那姬唱道:“捲髮胡兒眼睛綠,高樓夜靜吹橫竹。一聲似向天上來,月下美人望鄉哭。直排七點星藏指,暗合清風調宮徵。蜀道秋深雲滿林,湘江半夜龍驚起。玉堂美人邊塞情,碧窗浩月愁中聽。寒貼能搗百尺練,粉淚凝珠滴紅線。胡兒莫作隴頭吟,隔窗暗結愁人心。”
彈著彈著,曹野那姬一臉愁怨,眼含淚水,彷彿一支梨花春帶雨。曹野那姬琵琶彈得愁怨,曲子唱得愁怨,惹得另一角落裡的一個大胖子神色黯然。
那大胖子圓頭,脖子粗,手臂更是粗壯。
一曲《龍夜吟》,讓大胖子還記得自己是胡人。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大胖子常來這裡喝酒,不但是看美貌如花的胡姬,而且是要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
今天,他還奉了主人之命,在這裡看皇榜。
看誰揭了皇榜。
經歷過苦難,對苦難就特別敏感。玉堂美人邊塞情,碧窗浩月愁中聽。凌風從曹野那姬的《龍夜吟》中聽出了曹野那姬月下望鄉哭的悲苦。他冷峻的臉鬆弛了下來,向曹野那姬笑了笑。
曹野那姬的臉悄悄地紅了。
“小娘子這琵琶彈得愁苦,不知小娘子來自何處。”凌風問。
曹野那姬說自己來自西域的曹國,是粟特人。曹國離大唐京城大慨也有萬里之遙吧。自己原來隨做買賣的父親到了龜茲,父親在一次買賣交易中被同族人殺害,自己則被販賣至此,已經三年了。
“也是苦命人啊。”凌風感嘆。盛世之下,困苦的人還是不少。怪不得郭子儀說,興,百姓苦;亡,百姓更苦了。
曹野那姬還說,好在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幫自己報了殺父之仇。那人還照顧自己,幫自己在這家酒肆找了伺酒的事做,不然,不知會怎麼樣呢。
曹野那姬說著,向大胖子的座位看了一眼,可大胖子不見了。
大胖子上了另一層樓,換了位置。
凌風給了幾文開元通寶給曹野那姬,曹野那姬說:“不用這麼多的。”
“拿去吧,不容易啊。”凌風說。
“郎君真是好人。”曹野那姬接過開元通寶,雙眼撲閃撲閃。
“幹嘛,又想掉珍珠啦?”凌風開了句玩笑。
曹野那姬“噗”的一笑,瞥了一眼凌風,臉又悄悄紅了:“要不小女子再彈一曲?”
“也好。”凌風說。
於是曹野那姬又轉軸撥絃,輕攏慢捻。這一回,彈的竟是《九張機》。
凌風一躍而起,抓住曹野那姬雙臂:“《九張機》,你會《九張機》?”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十章 招醫皇榜(2)
“郎君,你抓疼我了。”曹野那姬撅著嘴說。
凌風怏怏放開手:“我失態了。快告訴我,《九張機》是哪裡學的。”
“我疼,你幫我吹吹我就說。”曹野那姬捋起了手臂。
“你們女人真是麻煩。”凌風往曹野那姬的手臂吹來幾下。
“不行。”
凌風又吹了幾下。
曹野那姬就說了。他說《九張機》是跟人學的。那是個小郎君,大慨十歲左右,劍眉星目,很壯實的一個小郎君。
“伍谷!”凌風脫口而出。
“郎君,你又失態了。”曹野那姬說。
曹野那姬說,那天那小郎君是和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文士來的。文士執拂塵,鳳眼朝天,雙眉入鬢,左眉角有一黑痣。還背一把寶劍,仙風道骨。
“呂洞賓!”凌風大喜,有呂洞賓在,伍谷就不用擔心了。
“記得那天剛好下了點雨。二人進來後,剛坐下,酒還沒有上呢,你說那叫伍谷的小郎君就拿出一隻壎吹,好哀怨啊。小小年紀,不知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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