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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保重。”鐵柺李和江花兒說。
“大家保重。”凌風說。
第二十四章 洛陽陌上(2)
鐵柺李和江花兒打馬“得得”而去,凌風站在高崗,看著二人消失在官道的盡頭。北風凜冽,寒鴉嘶鳴,這情景和凌風、李雯二人初出江湖的情景是多麼的相似啊。想當初一對俊男美女在道上打馬飛馳,大紅披風滾過,雪地裡丟下銀鈴一串,快意酣暢,不知迎來了多少人羨慕的目光。可一眨眼間,變故突起,陰陽阻隔。現在幾年過去了,李雯的音容宛在,物是人非,情景非昨,凌風感覺眼睛潤潤的,前面的道路便模糊起來。
官道兩旁,都是半人合抱的胡楊樹。胡楊枝椏上不時有寒鴉在“呀呀”怪叫。胡楊吊著淚的眼睛在愣愣地看著路人,鬼眼一般。走得一段,隔三岔五便見胡楊樹的樹幹上貼了一張黃表紙,上面寫著:“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黃表紙張張一樣,寫的都是一樣的話語。
“請問郎君,這是什麼?”凌風揭下一張,問一個準備進城的村人。
“郎君有所不知,這是家中有小兒夜啼不休,貼了這紙出來,就想小兒夜間不哭,一覺睡到天亮。”村人答。
“小兒?”自從知道了“長生湯引”後,凌風對小兒就特別敏感。“有用嗎?”
“有時有用,有時沒有用,病急亂投醫而已,比不上‘止哭郎’一帖藥。”
“‘止哭郎’?”凌風心底一凜,“這‘止哭郎’是誰?”
“‘止哭郎’就是‘止哭郎’啊,還會是誰?連‘止哭郎’都不懂?”村人不耐煩了,趕著馬車自顧上路,“他就住在張家莊里正①張秀才家,不信自己看去。”
凌風更奇了,自己剛從長安來到洛陽才七八天,怎麼封權也從後宮裡跑了。不會是憑空又冒出一個“止哭郎”吧?
凌風決定去探個究竟。
里正張秀才的家就在張家莊東頭。這是一個普通的北方院落,正房為坐北朝南的“一明兩暗”式佈局,中間是入口和灶間,兩邊為臥室。正房院落內堆柴草、放農具、晾曬衣物等。
早晨的村子靜悄悄,凌風看見一個人在晨曦中練功。
功夫怪異。真是“止哭郎”封權。
“止哭郎”封權練的功夫模仿熊、虎、猿、鹿、鳥五種動物的動作,共有虎舉、虎撲、鹿抵、鹿奔、熊運、熊晃、猿提、猿摘、鳥伸、鳥飛十式,或剽悍,或威武,或敏捷,或靜謐,或如大鳥展翅凌雲,沉穩之中寓輕靈,剛柔並濟。虎的撲動、鹿的伸轉頭頸、熊的伏倒站起、猿的腳尖縱跳、鳥的展翅飛翔等等,一般人做不出來的高難動作封權卻做得惟妙惟肖,神形兼備。不但如此,而且封權被伍谷廢了的右手,此時卻靈活異常,一點也不像被廢了的樣子。
封權從“虎舉”做起,到“鳥飛”結束。可十式做完,封權又恢復了平日一般的神情,右手僵硬,好像又被廢了。
“神醫,這是什麼功夫啊?這麼神奇,簡直聞所未聞。”凌風看完封權表演,讚道。
“這是‘五禽戲’,漢時名醫華佗所創,”封權說,“學醫的都懂一點。”
封權在宮裡沒見著凌風的真面目,所以也不在意,以為凌風就是村裡的人,剛好向他顯擺顯擺。
“可能都懂,但像神醫這樣達到如此化境的我看就一人而已。”凌風說。
凌風的話讓封權大為受用。
“是啊,我一開練,好像自己就是熊、是虎、是猿、是鹿、是鳥了。熊力、虎撲、猿捷、鹿奔、鳥飛,神奇得很。” 封權說,“華佗說得好啊,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樂爾,動搖則谷氣得消,血脈流通,病不得生,猶戶樞不朽是也。是以古之仙者,為導引之事。常練‘五禽戲’,可以除病,並利蹄足,以當導引。如果體中不快,練‘五禽戲’,沾濡汗出,因上著粉,身體輕便,腹中欲食。華佗說,他練‘五禽戲’,九十多歲了,還耳目聰明,齒牙完堅呢。”
“怪不得神醫的右手一做‘五禽戲’就活動自如了。”凌風笑道。
封權大驚:“你是什麼人?”
“不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這手臂是怎麼被廢的。”凌風說。
封權目露兇光,左掌一起,向凌風拍來。
這是“熊式”。
這一掌下來,果真厲害,凌風閃避,勁風過處,一把小碗粗的犁耙柄被一拍而斷。
封權又進入了“五禽戲”的狀態,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