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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都笑。這小公主看起來不到三歲,瘦小如貓,居然也要號脈。小兒雖受陰陽二氣而成形,但氣尚未周滿,怎麼會有脈?男子七歲曰髫,才生原陽之氣;女子八歲曰齔,陰陽方成。所以未滿髫齔之年,就叫作淳陽。若髫齔滿後,就叫作童兒,這時始可看脈。這“止哭郎”給李芷號脈,不是笑話是什麼?
“止哭郎”封權也笑,自己號稱“止哭郎”,難道這點都不懂?小兒初生至半歲之間,有病看額前眉上髮際下;半歲以上,看虎口;週歲以上,看虎口兼一指脈;若五百六十四日變蒸滿足,看一指脈,以食指按,然後分取三部。三部就是面看其色為一部,虎口脈紋為二部,一指脈為三部。加上上按額前,下按太沖,一共為五脈。太沖之脈,定生死要會。如給七八歲的小童定脈,一息六至為正常①,一息八至為熱,九至風,五至虛,四至損,三至脫,二至死,十至必是病勞虛損,形容瘦劣。如果一息一二至,為脈不來,當厥冷而死。
李芷還不是八歲童兒,但已經有了太沖脈象,其一息一二至,屬脈不來,是為厥冷。
封權以為沒有自己看不了的少小病,可想不到這小公主的病來得怪異。這簡直就不是人生的病。
吳連山出的題目實在是太難了。
好在吳連山不是要自己把這小公主救活,而是要把她治成讓人以為死了,然後再買通太監,弄出宮外救活。然後再養一養,然後再選一個黃道吉日,做長生湯引!
“這麼艱難,你以為我容易嗎?”當時吳連山說。
“他媽的,讓我冒這麼大風險,我容易嗎?”封權恨恨地說。
但冒大風險也得幹了,太平公主的刀就架在脖子上,不幹不行。
但封權一副藥下去,李芷還是那個樣子。
此時的李芷氣若游絲,面色青白,蓋著二張繡有大紅牡丹的蠶絲被。李芷清黑的面色和大紅牡丹對比分明,已經和死差不多了。但就是還不像死。封權還得等。只要宮中御醫一確認這小兒一死,交由宮人拿去掩埋時,盜出宮外救活就是了。
但盜出去能否救活,也只有聽天由命或者看“花不敗”宮葵的神針絕技了。
問題是,自己怎麼全身而退。
封權心裡如同揣了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八下七上。
“醫生②,我家小娘子得的是什麼病?”王皇后問。
“怪病。”封權答。
“怪病?”
“本來八歲童兒才有脈象,可小公主已有,此一怪;從形色變化看,陰寒之氣已達小公主食指末節之命關,如換了其他人,必定已亡,但小公主還沒有此跡象,此二怪;小公主脈虛緊,時微細,重手方見,大小不勻,各種脈象都有,此三怪;本來小兒陽常有餘,陰常不足,但小公主剛好相反,此四怪。”封權小心回答,他已經在想退路了。
“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病,自然是難治的,醫生你只需告訴我,這病能治,還是不能治?”王皇后說。
“娘娘恕罪我才敢說。”封權說。
“恕你無罪,但說無妨。”王皇后說。
“我實無才,是和御醫一樣的看法。”封權說。
“命啊。”王皇后嘆了口氣,向其他人揮揮手說,“都退吧。各自歇息,有事再傳。”
凌風伏在殿上的一根橫樑上看著這一切。命運多舛的閨女啊。在蒼巖山、在進京認親的路途中飽受坎坷、屢受磨難也罷了,回到皇宮貴為公主了,依然如此,老天真是不公啊。
王皇后、封權和幾個御醫退去了,只留下了幾個宮女在守夜。
宮燈影影綽綽,照著幾個宮女困頓的臉。凌風決定等她們睡去,就下去用大隋神功幫小公主推血過宮。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宮女們打了幾個哈欠後終於相繼垂下了她們美麗的頭顱。
凌風就要沿著殿柱而下,突然看見殿門閃進來一個人影。
這是一個穿著宮裝的人。凌風以為是封權來使壞,可仔細一看,卻不是。
那人明顯比封權矮了一頭,卻是一個女的,而且長得天姿國色。
凌風取出了隨身帶來的石子。如果那女人不懷好意,石子便是暗器。
那女人看看宮女,確認她們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走到李芷床前,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放進了床底下,然後匆匆離去。
凌風輕輕躍下,往床底一模,把那東西摸到了,剛要看是什麼,這時殿門一晃,又進來一個人,凌風連忙躲到了窗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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