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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到,何鳴頭一低,抬手一拖,竟是把棺材板扯出當作盾牌擋住*,十五枝箭幾乎同時穿透棺材板,沒了蹤影。
江花兒“啊”了一聲。*窄小,雖是如此,何鳴也怕是在劫難逃。
但凌風聽風辨器,知道何鳴沒事。箭隨著沒入棺材板的“噗噗”聲後如泥牛入海,再無聲息,顯然是被何鳴一把抓住了。
彷彿算計過似的,何鳴原先鬆開棺材板就是為了這一刻。棺材板減緩了箭的速度和力道,讓何鳴在猝不及防的一擊中有足夠的時間把箭抓住。果然,只見棺材板突然翻轉,何鳴借力翻身,如陀螺一般快速向上翻滾,同時手中箭借這翻滾之力向天上擲去。空中發出了幾聲慘呼,幾個人掉了下來,摔下了山崖,顯然是不活了。
蒙託和那黧黑漢子出手了。
蒙託用的是哭喪棒,黧黑漢子用的是橫刀。那橫刀原來就藏在抬棺材的竹槓裡,一抽出來,和蒙託的哭喪棒一起向還在半空的何鳴當頭斬落。
人在半空,無處著力,何鳴眼看就要中招。突見一顆石子射向橫刀,火花四濺,黧黑漢子頓感手掌發麻。電光火石間,何鳴肩頭一團耀眼奪目的白芒,直向蒙託射去。蒙託吃了一驚,臉上和眼睛火辣辣疼,已是中了白狐一爪。蒙託被這一抓,哭喪棒走偏,何鳴已然躍出墓穴。
“月光正月初六生,善男信女要誠心。一炷清香一盞燈,消災免難福自生。”何鳴站定,仰頭向天喊,“‘黑閻羅’,下來吧!”
這時洞口上方無聲無息又輕輕飄落幾個人,他們同樣是白色披風,彷彿從天而降的白蝙蝠。其中一人臉生得炭黑,正是大唐帝國專管斷案的大理寺副職大理丞、江湖人稱“黑閻羅”的來俊良。
“何前輩好手段!”來俊良看了一眼掉在地上已然不活的同伴,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字。
“何某的手段和‘黑閻羅’相比,差遠了。”何鳴反唇相譏。
來俊良一聲冷笑,臉更黑了。
大理寺獄連續丟失三個重要犯人,來俊良的臉不可能不黑。重犯丟失,不是失職就是瀆職。失職和瀆職不但是官運的事,更可能是身家性命的事。
大唐開國以來,死在大理丞任上的官員有一位,名叫張蘊古。此位大理丞酷好圍棋,一次手癢癢竟和一位棋藝高超的禁囚下棋,結果禁囚沒死,張蘊古卻被太宗皇帝處死了。而現在連鳥都飛不進的大理寺獄居然連續丟失了三個犯人,後果肯定比與禁囚下棋嚴重。丟失的三個犯人如果是死了也就罷了,死了就從拉屍洞拉出餵狗,然後上報病死也就一了百了。監獄就是監獄,能不死人嗎?但逃走就不同了。而且,從監獄逃走就是對大理寺、以及大理寺獄上上下下的挑戰,這尊嚴來俊良無論如何要奪回來的。
接到稟報後,來俊良把呈文壓下了。大理寺這掌刑獄案件審理的官署,正職是大理寺卿,大理丞只是副職。作為大理丞的來俊良,沒有經過大理寺卿,便悄悄地從獄卒中選出了十幾個高手,並以私人關係請動了新任的京兆府總捕頭“千里追風”雷一橫,開始了對越獄犯人的追查。
“千里追風”雷一橫真是名如其人,他一進無間獄,很快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雷一橫先是燃香拜了獄神皋陶,然後看了一眼皋陶眼皮底那塊被打碎的大青石,臉色凝重,然後就帶來俊良來到了渭河邊,找到了一個排水口,最後在那片盛開的油菜花地旁發現了“地獄神君”嚴莊和凌風停留過的足跡。雷一橫在油菜花地旁看了一下說,從跡象看,其中一個已經北去,另一個可能就混進了長安。而且他推斷,進長安的肯定就是那個叫凌風的人。
“為什麼?”來俊良不信。
“我說是就是。”雷一橫很傲。
雷一橫傲是因為有資本。江湖上能逃得出雷一橫追蹤的有幾人?如此,茲事體大了,來俊良不知道凌風這個玄宗和姚崇都關注的人物會幹出什麼勾當來。
來俊良於是和雷一橫分頭在京城裡悄悄撒網,來俊良一無所獲,可雷一橫卻無意中偵查到了“斜飛雁”等販嬰團伙販賣嬰兒的勾當。
但當雷一橫要再查下去時,京兆府尹孟溫禮下令停止調查。
京兆府原來為雍州,玄宗即位後改為京兆府,第一任京兆尹就是孟溫禮。雷一橫以為孟溫禮會新官上任燒三把火,可想不到竟是潑了一盤水,把自己的熱情給澆滅了。
雷一橫百思不得其解。
雷一橫沒有收穫,但來俊良派出的負責掌率獄吏、管理囚徒為從九品下的大理獄丞蒙託卻意外在長安城郊發現了半瘋癲的“太陰尊者”何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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