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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何鳴眼觀鼻鼻觀心心觀丹田運太陰神功療傷。一盞燈功夫,何鳴周圍隱隱約約散出一團白霧。這時,窗門一閃,江花兒像一條魚一樣倏地鑽了進來。
“那火沒燒大吧?”凌風臉色一凜。
“沒燒大,只是燒了一堆柴而已。”江花兒臉漲得通紅。他第一次聽到凌風語氣如此凌厲。
“那就好。犧牲別人換來自己的走脫,終非俠義所為。”凌風見江花兒臉色通紅,軟了口氣,“京城這火,如果燒起來,那真是不得了的事啊。”
“江花兒知道。”江花兒悶悶不樂。
“算了,你也是好心而已。”凌風安慰他。
“前輩傷勢如何?”一會,江花兒問。
“前輩傷不在身,而在心。”凌風輕聲說。
江花兒點了點頭,小聲說:“剛才我在放火的時候,看見了另外幾個人。”
“什麼人?”
第三十七章 恩仇難泯(3)
“好像是太平公主的人,其中一個是吳連山,他們在護著我們撤退。”江花兒說,“最後吳連山還丟給我一樣東西,叫我交給前輩。”
“公主!”何鳴突然叫了一聲。
凌風曉得何鳴有話要說,急忙走過去;在何鳴的身後緩緩推出雙掌,然後掌心抵上了何鳴的後背,穩住了何鳴心神。大約半拄香功夫,凌風收回手掌,何鳴出了一身虛汗,站了起來。
“慚愧。”何鳴說,“雷一橫抓門道內氣果然厲害,老夫差一點就被他傷了。”
江花兒把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交給何鳴:“前輩,這是太平公主的人所給,不知是什麼。”
何鳴接過開啟,差點昏眩:“羊脂玉!”
“看來要先見公主了。”何鳴頹然坐下,緩緩講了當年太平公主送玉報警以及女兒起名之事,凌風一震,愣在當場。
“還不向岳丈磕頭?”江花兒反應奇快。
凌風當即跪下:“小婿向岳丈大人磕頭。”
何鳴也愣怔了,半天合不上嘴。
江花兒於是把何仙姑的事粗略講了一遍,何鳴又哭又笑:“老天啊,女兒啊,賢婿啊。”何鳴哭的是女兒竟是成了孤魂野鬼,笑的是女婿和羊脂玉突然從天而降,真是百味雜陳。
“前輩,這可喜可賀才對啊,一不小心就撿了一個女婿,這是上天對前輩十幾年備受磨難的回報。還有這羊脂玉,很有可能就是尋找方梅方前輩的線索了。”
何鳴不好意思笑了:“對,是該高興才對。”又嘆了口氣:“我也想見見公主了。十幾年了,其實我還得感激她。善無畏三藏說我進了大理寺獄後,方梅得到了公主的關照,不然早遭來俊臣殘害了。”何鳴端詳著羊脂玉,此時心底裡竟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岳丈大人,現在的太平公主已經不是當年的太平公主了。”凌風提醒道。
“是與不是,我且不管,我還是要去了結這段心事的。知恩不報,枉為俠義。”何鳴想起十六年前太平公主那幽幽的眼神,嘆了口氣,“其實皇家的詭秘爭鬥恩怨殺戮和江湖有什麼兩樣?太平公主如此,更多的還不是為了自保?一個女人,生在帝王家,又經歷過武則天皇帝的高壓、韋后和安樂公主的弄權,就像我們江湖中人一樣,身不由己,忍讓,何其難啊。”
“可太平公主鬥得過李隆基嗎?”
“如此時局,還真難說,表明上,太平公主似乎更勝一籌,但往深裡看,太平公主危矣,李隆基隱忍不發,難道不是在晦光匿行,欲擒故縱?”何鳴喃喃說道,“公主啊公主,南有喬木,不可休思①,何必呢?”
凌風不解,江花兒扯扯凌風,凌風不問了。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得走。”凌風說。
“好,我們回京城。”何鳴拿著羊脂玉有點恍惚。
京城長安是一如既往的繁華。
根據鐵柺李的線報,太平公主近段時間在府邸密室頻頻召見蕭至忠、岑羲、竇懷貞等心腹,而玄宗則是繼續晦光匿行,靜得可怕。
何鳴來回踱步,焦躁不安:“我得找公主,不然就找不著了。”
“岳丈是官府通緝的要犯,不能露面。”凌風勸道。
“事急矣!”何鳴十分執拗。
“那小婿代你前往?”凌風說。
“不行,公主不會見你。”
“那我陪岳丈去?”
“容我想想,”何鳴抓著頭皮躊躇,“也好,我們扮作胡商,別讓人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