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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說這樣就找對人了。他說他自己就是土生土長的洛陽人,五十多歲了,一輩子差不多就生活在這修文坊,簡直就是這修文坊的活字典了。
“大的不說了,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每到一地,就喜歡搜尋每地的奇怪物事,好作喝酒的談資。不知這修文坊有什麼奇怪物事?”凌風想從這問起,可能就可以問出何鳴在何處了。
果然這店小二眼睛一亮,說道:“怪了,前段時間也有人問過這樣的話。” 。。
第三十五章 般若如眼(2)
“這麼巧?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凌風夾了一口菜,問道。
“遠不遠不知道,可我的眼毒著呢。那人肯定是六扇門的人。其中一人紅黑臉膛,高大威猛,鬍鬚如戟,整個雷神一般。我聽到別人叫他什麼‘追風’。”
“什麼‘追風’?”
“對。有這麼快?風能追麼?我最恨六扇門的人了。當年則天皇帝提倡告密的時候,我到縣衙告密,屁股差點被打爛。”
凌風想起自己的屁股,“哈哈”一笑,敬了店小二一杯,說:“告密不是‘無實者不問’嗎?你告密肯定是告得太離譜,告到了端正月上了吧?”
江花兒一口酒噴了出去。
“告人放火,不離譜吧?”店小二白了江花兒一眼。
凌風眼睛一亮:“不離譜。但你肯定是告錯人了。”
“可能是吧。反正我有一天喝了酒回家,想不到卻走錯了方向。這一走,就走進了另一個小區。那是一個住著幾戶有名門望族、公卿大臣知名宅第的小區。走著走著,我支撐不住,倦在一條黑黑的小巷邊就睡著了。醒來時你想我看到了誰?”
“看到了誰?”
“侯思止!”
“侯思止是誰?”凌風問。
“侯思止不懂?”
“我等確實是孤陋寡聞。”凌風說。
“就是後來因為告密當上了侍御史的侯思止啊。”店小二見凌風什麼都不懂,便賣弄起來,“侯思止原是坊間一個無賴,賣餅為生。當時我看到侯思止站在牆角邊,以為他又要幹什麼壞事。但後來我認真看,你想我又看到了什麼?”
“侯思止放火?”
“錯。我看到了三個人正在小聲地爭執。一個說,這太危險了,水火無情,萬一大火蔓延,就會禍及四鄰,何況我們要捉拿的是李元素、孫元亨、石抱忠、劉奇①等人,與他人何干?另一人說,皇帝有旨,除惡務盡,不放一把火如何能將他們一一逼出?還有一個說,我們突厥有這樣一個諺語,冷的人和衣裳親近,有病的人和醫生親近,我們突厥人敬天事火,海青鳥②上肩,就該出獵。後來四人就走了。幾天後,就發生了那一場罕見的大火,李元素、孫元亨、石抱忠、劉奇等人有的被殺,有的被燒死,有的被捉。那場大火,燒得慘啊,十幾間房屋連著燒,盡遭焚燬,二十幾口人就這麼消失,變成了灰燼。其中姓戴的一家只有一人沒有遇難,但也燒得不成樣子了。”
“戴典?”凌風和江花兒對視了一眼。
“戴典。”
“是誰放的火?”
“不知道。但我肯定和他們三人有關。”
“為什麼?”
“因為後來侯思止莫名其妙就當了官?”
“你就去告他,不想反而被打了屁股?”
店小二尷尬地笑了。
喝了口酒,店小二繼續說:“侯思止當的是遊擊將軍,但很快就是侍御史了。可惜,惡有惡報,侯思止遇上了更惡的人,那人就是酷吏來俊臣。侯思止侍御史的官袍穿上不久,就被下了大獄,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後來好像被則天皇帝特赦,放了出來,但不久又被人凌遲,死得極慘。”
“當時爭執的三人是誰?”
“其中一人五短身材,腰背彎曲,相貌醜陋,不知是誰;另一人則丰神俊朗,正是參加武舉考試、萬眾矚目的何鳴。而另一個胡人裝束,肩上架一隻海東青,背一張彩弓一個箭囊,箭囊插滿羽箭,正是突厥人安延偃。”
凌風嚇了一跳:“不會吧?天那麼晚了,你看得清楚?”
“那何鳴和陽經天、安延偃人中龍鳳,當時洛陽誰人不識,哪個不曉?只可惜,事後我到縣衙告密,剛開口屁股就被打得沒一點好肉。自此以後,我對官府就沒一點好感。你們不是官府的吧?”
凌風一口酒噴了出來:“當然不是。”
“那天來了六扇門的人,你沒有告訴他這修文坊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