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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並沒有那麼貴重嗎?”
“是的。我只是臨時起意買下來的。”
“為什麼會叫高雷姆這樣的名字?”
“是布拉格的人偶店老闆這樣稱呼的。高雷姆是它的綽號。它還有一個奇特的故事,不過跟警方說這個也沒用。”
“是什麼樣的故事?”
“據說它會自己走到有水的地方。”
“怎麼可能?”
“哈哈哈,我也不相信。不過,在中世紀的歐洲有各種不可思議的傳說。”
“真是令人不舒服的人偶。你為什麼要買那種東西?”
“這個,該怎麼說呢?……總之,我對法國人偶之類的東西特別感興趣。”
“對了,這個屋子也有點奇怪。我一直想找機會問問你,樓梯還有各層樓的走廊,那全是金屬製的吧?而且還裝了金屬的扶手。此外,各層樓L型的走廊兩端,沒有和牆壁密合,留著縫隙,也裝了扶手。到底是基於什麼理由做成這樣的?”
“啊,那個縫隙純粹是‘失誤’。當時年輕建築師訂的尺寸和送來的鐵板不一致。他本來說要重做,我說這樣也沒關係,反而比較好,因為看起來好像空中迴廊。不過,我叫他幫我加上扶手。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喜歡那種陰沉的空間,樓梯和通路全是鐵做的,看起來粗糙不堪又加了扶手,同時樓梯很陡,還生著鐵鏽。大概是因為我從學生時代,就很喜歡義大利畫家喬望尼·巴提斯答·匹拉內吉(GiovarmiBatistaPiranesi)的銅版畫吧。匹拉內吉這個人,留下了很多這種陰沉的監獄銅版畫。他是個監獄畫家。數層樓高的天花板、黑鐵製的樓梯,還有高塔、空中廊,或是跳板式的鐵橋,這些東西在他的畫裡經常出現。我那時就很想把這個屋子做成那種感覺。我幾乎想把該裡命名為‘匹拉內吉館’呢。”
一談到這個話題,幸三郎的語氣就變得熱切多了。
“哈哈,我懂了。”牛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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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賀子也一樣,唯有康平給人的印象不一樣。他的年紀應該在五十歲上下,但是卻畏畏縮縮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很多。
由於早川康平的回答宛如政治家的辯詞,聽起來好像在告訴人家全部都是謊話,刑警立刻憑直覺感到他有所隱瞞。
“那你和上田既沒有交談過,十點半後回到房間就沒有再出去過,所以沒有不在場證明也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事。你的意思是這樣嗎?”尾崎的聲音高了起來。之前大家的回答都太尋常,他們也有點焦躁了吧。
康平膽怯的低下頭。老練的刑警直覺到,只要再加把勁,他就會說出什麼。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強,似乎已經開始颳起暴風雪了。
牛越和尾崎開始思索,在三個問題中哪個回答是假的。如果能夠順利猜中,就可以有效的乘勝追擊。但是如果猜錯了,對方或許就會下定決心,死也不開口。
“我們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說的。”牛越決定賭一下,“昨晚你看到一些可疑的事吧?”
康平頓時抬起蒼老的臉,說聲:“沒那回事”,然後不管刑警問他什麼,都不再說出任何具體答案。看來刑警完全猜錯了。牛越苦澀的轉移問題。
“那麼,早川先生,你認為外來者昨晚能夠侵入這個家嗎?”
“那是不可能的。廚房後門那邊有棧��冢�崢褪業牟A�啪馱詿蠹遺員擼��睪推淥�胤降拿糯埃�刻焯�粢幌律轎揖突崴�鵠礎!�
“廁所的窗子呢?”
“廁所整天都鎖著,而且又有鐵欄杆。”
“嗯,不過你沒辦法連客房的門窗都管理到吧?”
“客房那邊,每次有客人住時,除了客人有需要,我們不能擅自進入。不過小姐對於這一點,好像也常拜託客人小心。”
“嗯,是嗎?”牛越說。
這個問題本身就問得很奇怪。
若說外來者為了殺上田而侵入流冰館,可說是本末倒置。兇手鎖定的十號房,門戶朝外,可以從外直接拜訪,根本沒必要潛入主屋。同時,昨天入夜時那個高雷姆人偶是否真的在三號房,最好再向幸三郎確認一次,刑警想。
“謝謝你。”牛越說完後,便將康平釋放了。
“吹起暴風雪了。”尾崎看著漆黑的窗外說,“看來今晚會下大雪,我們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