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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一擺,說道:“且慢,這一杯酒是非喝不可,只是在喝酒之前,我還想先向莊主額外道一聲恭喜,雙喜臨門,這酒喝起來,可更有味道些。”
眾人聞言盡皆錯愕,沒人明白他的意思。丁允中早知道此人無事不登三寶殿,陪笑道:“老朽實在不知喜從何來,還請大人明示。”只見那高大人面露微笑,慢慢地走回原座位坐下,轉頭向丁允中說道:“我聽我手底下的人說,丁莊主昨日逮到了一個從江南來的奸細,不知是也不是?”
丁允中但覺腦袋裡宛如響了一記悶雷,雙耳不住嗡嗡隱隱作響。但他再怎麼說也是老江湖了,當下不動聲色,語調平和,緩緩說道:“昨日敝莊確實是來了一位客人,她也確實是打從江南來。只不過她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不知是否就是大人所謂的奸細?”嘴上這麼說,心下暗自忖道:“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奴才,竟敢吃裡扒外,扯我的後腿?”
眾人原本聽到丁允中直承其事,都暗暗吃驚,最後聽到他說是一位小姑娘時,這才莫不為之釋然。卻聽到那高大人哈哈一笑,說道:“奸細這玩意兒是不分年齡大小,男女老少的。據我所知,這位姑娘的父親在江南李氏的手底下位居要職,人稱江南第一勇將,實非尋常人物。皇上欲平江南久矣,如今讓丁莊主抓到這麼一個重要的角色,豈非大功一件?這不分明是天意要賜丁家富貴,要令趙家得天下嗎?”
此語一出,坐上賓客盡皆騷動,議論紛紛。尤其是聽在薛遠方耳裡,內心五味雜陳,有著說不出的鬱悶。那善清聽出箇中含意,瞧著師父臉色沮喪,心想:“要是早知宋廷想要捉拿林藍瓶,我們直接了當給他押去就好了,這功勞不就落在無極門身上,不就不用轉這麼一手了。哪還要這麼大費周章結交什麼丁家呢?也難怪師父這麼悶悶不樂。”
那徐鳳五雖說剛才在眾人面前勉強保住了面子,但也是大殺威風,沒什麼光采,眼見甘俊之、丁允中一個個都撈到了便宜,自己豈能落於人後?連忙陪笑上前說道:“當真是可喜可賀啊,丁老弟!他日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拉拔老哥哥一把啊!”眾人聽他這麼一說,彷彿是受到了提點,都紛紛向前道賀。
不料丁允中將臉一扳,伸手一擺,淡淡地說道:“且慢,這其中必有誤會。我這位江南來的遠親,她的父親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世代都在鄉下種田,絕對不是什麼江南的勇將。”雙手一拱,續道:“還請大人明察。”
那高大人微微一笑,說道:“言重了。丁莊主在地方上夙負盛名,想來也不至於為了欺瞞本官,而編造假話。只是也許丁莊主真的有親戚來訪,卻不知道那個江南奸細已經乘隙混了進來。本來嘛,這不知者不罪,倒也不妨,不如便讓莊主將那位親戚帶到堂前來,這裡這麼多人,正好都做個公證。本官原本就不識得,無從分辨,不過無極門的薛道長倒是認得出來。”說到這裡,轉身向薛遠方道:“薛道長,你說是嗎?”
其時天下紛亂,道教在當時是民間信仰上的一個重要精神寄託。無極門在江寧一帶頗負威名,掌門玄璣真人武功高深莫測,在武林當中更是無人不曉。眾人聽到同在這廳上的還有無極門的道人,都吃了一驚,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其中一個江湖閱歷較深的,忍不住探頭相詢,問道:“敢問這位薛道長可是玄璣真人的師弟?”薛遠方尚未答話,那善清已介面道:“這位是我師父,而玄璣真人正是我師伯。”雖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已將兩人的身分關係都交代清楚。薛遠方心思煩亂,惱他多嘴,瞪了他一眼。
那人喜出望外,起身一揖,連忙道:“果然便是薛真人,今日得睹仙顏,幸何如之啊!”薛遠方起身回禮,笑道:“真人兩字可不敢當。”
那高大人介面道:“薛道長忒謙了!薛道長急名滿江湖,在座大家都是知道的,不知道長今日之前,可曾見過本官?”薛遠方不明其意,道:“貧道孤陋寡聞,今日還是頭一次遇著大人。”
那高大人道:“這歸雲山莊在本縣城是家喻戶曉的積善之家,丁莊主扶弱濟貧,急公好義,更是大善人一個,按理不可能窩藏欽犯,和朝廷唱反調。但是偏偏我又有屬下親眼目睹,說這江都留守林仁肇的女兒進了歸雲山莊。本官左右為難,不知該相信誰,而既然道長說今天才見過本官,那本官就不可能與道長串謀。便請道長說說看,這林仁肇的女兒,到底是來過了沒有?”此話一出,廳上立時鴉雀無聲,人人屏息以待,究竟薛遠方會說些什麼。其中有人更想:“這事怎麼會又扯上無極門了?”
那丁允中表面裝得輕鬆,心下卻不斷暗道:“糟糕!”而薛遠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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