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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現出很兇的樣子。你看,他現在不是又為了我,跟人家大打出手。”
湯光亭兩眼怔怔地瞧著她,雖然能看到她的側面,但只見她不住顫動的長長睫毛下,隱隱含著淚光。接著便聽到她續道:“總而言之,是我連累了大家,丁伯伯的歸雲山莊在這淮南地區屹立數十年,盛名遠播,南來北往的商賈旅人、英雄俠客,無不懷抱欽慕,豎指稱讚,那是何等的威風,偏生在我來的第二天就因為我而毀了。”
湯光亭聽她語中頗為自責,正想出言寬慰,忽然聽得“啪”地一聲巨響,湯光亭?眼一瞧,卻是廳上一個花梨木茶几,連帶上頭的青瓷大花瓶,不知為何跌了個粉碎。莫高天哈哈大笑,笑道:“劉不信,你腦筋糊塗啦,練了二十幾年的狼牙棒不用,改練這什麼鬼玩意,有個屁用!”原來不知何時,劉不信也上場加入圍攻莫高天的行列,手中的兵器是一把長約三尺,一端伸出四爪,狀似釘耙的銀狼鉤。
只見那劉不信滿臉通紅,手底下卻絲毫沒慢,原來他當年因細故慘敗在莫高天手下,不得已出言求饒,雖然保得一命,之後卻引以為畢生奇恥大辱。為了有朝一日終能洗雪前恥,於是便捨去開闊笨重的狼牙棒,改練偏門兵器,鑽營冷僻取巧,奇門怪招。其實這銀狼鉤狀樣奇特,江湖少見,其中花招百出,令人防不勝防,那莫高天口裡說得輕鬆,實際上已讓他吃了不少暗虧。
那湯光亭瞧著瞧著,雖然莫高天敗象未露,但見他的身法已變,與他前幾次看他出手頗有不同,再加上四人圍攻他的圈子越縮越小,湯光亭隱隱覺得不妙,湊近林藍瓶耳畔,小聲說道:“林姑娘,只怕沒時間自責了,我看莫前輩這一回有點奇怪,不如趁著大家不注意,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吧!”他不知道莫高天這幾天一路與人交手,卻未曾休息,體力早就不堪負荷,再加上他捱了熊一飛一拳的舊傷未曾調養,昨天又耗費內力給他驅毒,才是莫高天這時逐漸力不從心的主因。
林藍瓶驚訝地回頭,瞪著湯光亭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能丟下丁伯伯他們不管,獨自逃生去呢!”湯光亭道:“你留在這裡,難道就能幫丁莊主嗎?”林藍瓶道:“總歸要是他們被抓走了,我也跟著讓他們抓去就是了。”湯光亭不以為然地道:“你這樣叫做同歸於經…同歸……好像不大對,不管啦,反正這樣不對,還不止是不對,簡直是大錯特錯。”林藍瓶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湯光亭道:“這麼一來,大家全都一股腦兒被抓走了,人人凶多吉少,然後丁莊主死了,丁公子也死了,丁姑娘也跟著死了,就算再加上你一個,全都死得乾乾淨淨了,那又有什麼用?”
林藍瓶知他意有所指,便道:“那依你說,便該如何呢?”湯光亭將她拉到一旁,細聲說道:“你剛剛不是說,這一隊官兵要抓的人是你,是不是?”林藍瓶點了點頭,湯光亭續道:“那如果你不在這裡呢?”林藍瓶道:“可是我現在人已經站在這裡了,而且這裡全部的人也全都看到我啦。”湯光亭道:“就是因為如此,才更應該跟我走!”拉住林藍瓶的手,突然發足便往外衝。
那廳上眾人每一雙眼睛幾乎都全神貫注著莫高天與那四人的纏鬥,湯光亭與林藍瓶都還只是少年,身材矮小,並不惹人注意,直到湯光亭前腳已經踏出門檻,這才有人發覺,叫了一聲:“喂!幹什麼?站住了!”
湯光亭知道有人發現了,哪裡肯停步,更是加把勁沒命地跑,忽然眼前一花,一個年輕人雙手一攤阻住了他的去路,嘴裡笑道:“小兄弟,帶著小姑娘要上哪裡去?”湯光亭見他穿著打扮,並非官府裡的人,便道:“與你何干?”身子一低,從他的脅下竄過。那人哈哈一笑,身子往後疾退,仍是擋在前面,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看你們兩人這麼心急,該不為是要私奔吧?”
林藍瓶原本不欲再多生事端,但聽那人說得無禮,百忙中朝他的臉上就是一拳長劍門入門功“長臂拳”裡的一招“開門見山”。一來那人不知林藍瓶居然會武功,二來她在這一拳上下了兩年功夫,已頗得長臂拳“暴長、迅猛、出奇、圓暢”的要旨,這一下又快又狠,居然正中那人的鼻樑。好在那人在最後一刻猛然驚覺,連忙將脖子向後一仰,這才沒讓鼻樑骨給打斷,但饒是如此,也已痛得他眼冒金星,兩行鼻血齊流。
那人將手往鼻上一揩,只見滿掌鮮血,不由得又羞又怒,再想到這竟是被一個小女娃兒所傷,更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氣得是哇哇大叫,隨即雙手一錯,猱身揮拳,直逼林藍瓶而來。
林藍瓶也沒想到她居然一拳建功,興奮之際也少了防備,見對方氣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