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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修自在他琵琶骨被打穿的那一瞬間起,就對自己以前的武功不再懷念了,不過湯光亭既有心為他找了大夫,倒也不好澆他冷水,便道:“我們不如繞遠路,慢慢進城。不管他們為的是什麼,我現在不好跟他們再起衝突。”
正好兩人都感到疲累不堪,湯光亭也表示同意,於是兩人避開大道,盡走一些林間僻野,待進得城門時,天色也已經漸晚了。湯光亭在街頭轉角處,到處找尋梅映雪所留下來的暗記,直到夕陽西下,仍是一無所獲,這光線一暗,更是難以辨識。湯光亭無奈,只得先找個地方捱過一晚,幸好他的劍傷未再惡化,而楊景修的傷是舊傷,也不差這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楊景修陪著湯光亭在金陵城轉了一圈,就只差沒進皇城了。見他眉頭深鎖,知道他找不到那個他口中的大夫,便道:“兄弟,你先別為我費心了。我的傷已經好幾十天,傷口都快癒合了,倒是你的傷口怎麼樣了,可別化疽才好。不如在城裡先找個大夫吧?”
湯光亭不知怎麼解釋他是非找到“梅大夫”不可,更何況還有林藍瓶與駱春泥呢!正自著急時,忽然街角轉出一道熟悉的人影,湯光亭見了揮手急忙喊道:“阿雪,阿雪!”那人聞聲轉過頭來,朱唇含笑,眼眸中流露出自然歡欣的神氣,正是湯光亭找了兩天的梅映雪。
梅映雪四處張望了一下,機伶地跑了過來,看見楊景修精神萎頓地站在湯光亭身後,便道:“這位便是楊大哥嗎?小妹有禮了。”說罷盈盈拜倒,行了一個禮。楊景修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客氣地道:“不敢,不敢。”湯光亭喜形於色,開開心心地介紹道:“大哥,這位是梅姑娘,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千藥門前門主,梅師成的孫女,現任門主萬回春的得意門生,你的傷只管包在她身上,鐵定錯不了。”
楊景修這時才知原來湯光亭口口聲聲所推崇倚重的大夫,居然便是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大姑娘。他見湯光亭與這位梅姑娘互望時的眼神頗為親密,心中忽然想起那陣子,與湯光亭形影不離的林藍瓶來。將湯光亭拉到一邊,細聲問道:“那個林姑娘呢?你們沒在一起啦?”湯光亭臉上一紅,囁嚅著還沒回答,那梅映雪忽道:“那林姑娘陪著駱姑娘,所以沒有跟著一起來。”
楊景修神色微變,道:“駱……什麼駱姑娘……”梅映雪見狀道:“湯哥,你還沒跟楊大哥提起嗎?”湯光亭道:“我還沒來得及說,正好準備給他一個驚喜。”話鋒一轉,說道:“你們是跑到哪裡去了?我在這裡找了一整夜都找不到。”梅映雪道:“林妹妹她不願意住在城裡,所以我們在城外另外找了地方歇腳。我們等了一夜不見你回來,我就猜你一定進城來了,所以便留了林妹妹照顧駱姑娘,由我進來接你。”
湯梅兩人接著都說了些什麼,楊景修一句也沒聽清楚,心裡只不斷地重複問著:“她說的駱姑娘是春泥嗎?她怎麼會來了?啊,難道湯兄弟之所以知道到無極門找我,是春泥跟他說的?”他昨晚為了不打擾湯光亭運功修養,所以一直沒問起這件事情。自己為無極門所擒,當時除了駱春泥之外,並無第四人在場,湯光亭之所以能夠得到訊息,多半便應與駱春泥有關了。
但是湯光亭與梅映雪叨叨絮絮,一直未主動再提起“駱姑娘”的事,他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詢問。只是他當初威名在外,與駱春泥相認也有一點衣錦還鄉的味道,但是現在自己成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廢人,狀樣狼狽,若是見到了駱春泥,不知她會如何看待自己?
楊景修開始覺得有些侷促不安,但是那天與駱春泥於危險當中分手,現在的她是否平安無事,是他急切想知道的,盤算著不如等到真的見著駱春泥的面,確定她平安之後,自己在悄悄走了。更何況義弟如今武功高強,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再令他擔心的了。
只聽得湯光亭續道:“我倒忘了昨天早上她就已經不肯進城了,這一節我早該想到,唉,帶著這個小姑娘,真是難伺候。她昨天晚上沒有鬧脾氣吧?”梅映雪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捉狎地看著他,說道:“你嫌她難伺候,說的是真心話嗎?”
湯光亭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她年紀小,做事衝動,說話口無遮攔,其實她心眼挺好,希望你別跟她太計較。”梅映雪小嘴一噘,道:“你幹嘛那麼緊張地替她說話?別以為我不知到你心中打得什麼主意,哼!”
湯光亭臉上一紅,道:“我……我打什麼主意?我哪……哪有打什麼主意。”梅映雪道:“你白天心裡想著什麼,晚上作夢都夢著了什麼,那個就是你打的主意了。”湯光亭心想:“難道我作夢的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