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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藍瓶與梅映雪護著王繼恩,直往福寧殿而去。福寧殿旁戒備森嚴,四周都有宮廷侍衛重兵把守,一隊隊的大內禁軍不住來回穿梭巡守,只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按規定除了殿內帶刀侍衛之外,誰都不能帶兵器進福寧殿。林藍瓶與梅映雪便在殿外繳械,王繼恩一向是伺候皇上的人,所以倒還能帶著梅林兩人進到殿內,但是走到寢宮前,卻被其他內侍擋了下來,說道:“萬歲爺要單獨和晉王爺講話,吩咐所有人在門外等著,沒有召喚,誰也不能進去。”
王繼恩道:“是。”便與梅林二女在外頭等著。過了一會兒,王繼恩詢問道:“請問一下,王爺進去多久了?”那內侍道:“有一會兒了。”王繼恩道:“是。”伸手入懷,摸了摸那張從金匱裡面拿出來的太后遺命。
相對於王繼恩的侷促不安,林藍瓶則是好奇地極目往裡頭用力張望,只想能不能看透了這張紙窗,瞧清楚裡面的動靜。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門窗內燭光人影搖晃,寢宮內彷彿有兩個人影進退走動,可是按內侍的說法,這寢宮內就只有趙匡胤與趙光義兄弟倆,難道病入膏肓的趙匡胤居然站起來了?林藍瓶盡力睜大了眼睛,巴不得自己有天眼神通,要不然的話,就是門忽然被風吹開了也行。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到有個沉重的撞擊聲傳出來,聽那聲響,有點像是斧柱撞在木板所發出來的,接著便聽到有人大聲說道:“你好好放手去幹吧!”語調淒厲,寢宮外人人聞之變色,王繼恩也是驚疑不定,惶惶不知所以,但是無人召喚,又有誰敢貿然進去呢?
好不容易大門一開,趙光義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驚惶失措地道:“來人,快,快去請皇后,還有諸位皇子過來,皇上駕崩了!”
眾人一聽,盡皆相顧失色,就是林藍瓶也嚇了一跳。當下便有兩個內侍搶了進去,另有人分頭飛奔跑去請皇后皇子。趙光義道:“王繼恩,你在這候著。”王繼恩道:“是。”趙光義又道:“東西呢?”王繼恩道:“在小人身上。”趙光義想了一想,道:“先拿過來。”王繼恩道:“是。”伸手入懷,尚未摸出,趙光義又道:“不了,不用了,先放在你身上吧。”王繼恩道:“是。”趙光義來回走了兩步,又道:“那東西你見過了?”王繼恩道:“小的當場確認過了,當時還是小的親手收藏起來的,不會錯的,文末還有:‘臣趙普謹記’五個字。”趙光義道:“嗯,這件事你辦得不錯。”王繼恩道:“託王爺鴻福。”趙光義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林藍瓶聽著趙光義與王繼恩,你一言我一語的,像是事先套過招一樣的對話,再看那趙光義神情彷彿有些緊張,目光始終不能在同一個地方稍作停留,心想:“我和梅姊姊站在這裡,只怕他這時也是視而不見了。”
不久殿外人聲響起,皇后率先趕到,入內一瞧,便即嚎啕大哭,聲未少歇,其他皇子也陸續趕到。門裡門外,頓時哭成一團。林藍瓶趁亂拉著梅映雪也混了進去,但見那個躺在牙床上的中年男子,方頭大耳,身材肥胖,年歲不過五十,年輕時與趙光義只怕十分相似,看樣子確是趙匡胤無疑了。但見他此時目定口開,臉色慘白,好似死不瞑目一般,心想:“他好不容易併吞了這麼多國家,年紀也還不能算老,統一天下已是指日可待,無奈閻王要他三更死,自然是死不瞑目了。”
那皇后與皇子德昭、德芳等,撫床痛哭,久久不能自己。王繼恩趨向前去,下跪磕頭道:“啟稟皇后,先帝已經崩逝了,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另外先帝生前曾奉昭憲太后遺命,傳位晉王,有金匱密封,可以複視。現在四境未平,契丹鐵騎虎視眈眈,便請晉王儘速嗣位,然後治喪,以保社稷。”
那金匱誓盟是皇后早就已經知道的了,既然未能劫下,就不能說服朝中大臣支援,再說趙光義手握大權,先帝已逝,宮內宮外都是他的黨羽,若是能保得母子性命,已屬萬幸了,如何能與他相爭?連一個宮廷內侍都敢跟她這麼說話了,此時又能說什麼呢?一時百感交集,悲從中來,哭哭啼啼,更不可遏。
趙光義看不過去,寬慰了幾句,那皇后突然與他哭道:“我母子性命,今後都託在皇叔手上了!”趙光義道:“本王當共保富貴,皇后切勿多慮!”皇后聽他親口說了,這才稍稍止哀。
林藍瓶見趙匡胤已死,趙光義也已經確然繼位了,心想這些哭哭啼啼的場面可沒什麼好看,便與梅映雪偷偷出來。殿外與湯光亭碰到了面,湯光亭問道:“裡面那麼熱鬧,是什麼事啊?還有,你見著趙匡胤了沒有?”林藍瓶道:“一句話回答你兩個問題: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