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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因為這樣便要幫他們嘛,卻又顧忌不清楚這另一路人馬的來歷,實在下不了決心。
猶豫間,忽然聽得“啪”地一聲,那大鬍子一拳打中了胖子的小腹,但那胖子動都不動,哼也沒哼一聲,若無其事地承受下來。大鬍子臉色大變,向後退開數步。
那朱虎見狀,連忙趁機上前,雙手一攔,說道:“各位請冷靜冷靜,聽在下一言。”那大鬍子身後一個矮小的白麵漢子,從後面冒出一個頭來,應道:“少囉唆,再吵連你一塊兒揍!”大鬍子右肘往後一撞,正好敲在白麵漢子的胸膛上。那白麵漢子吃了這一記悶柺子,還要多嘴,撫著胸口說道:“大師兄別怕,大不了咱們一塊兒上……”一言未了,他的另外兩個師兄弟,一人一邊,一個按住了他的頭,一個捂住了他的嘴。
朱虎裝著沒看見,續道:“在座各位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各人的門派也都是響鐺鐺的名門正派,何必為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傷我江湖同道和氣?”大鬍子道:“你既說是誤會,那好,為何這位胖朋友,一進來便對我大吼大叫,還動手動腳?”
衛正人介面道:“那是因為貴派兄弟不聽勸告,無故妄動我會的東西,我黃兄弟一時氣不過,這才追進來。”那大鬍子頗不以為然地道:“原來擋在門口的那口大木箱是你們的東西。你們將一個這麼大的東西擋在馬路當間,怎麼?我們路過的人不能問問嗎?”衛正人道:“常人只見表面,只知這是一口木頭箱子,其實裡面的事物十分要緊,我黃兄弟一片好心,倒教貴派見笑了。”那大鬍子冷笑道:“嘿嘿,既然這其中藏的是你們那個什麼會,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日之事,便算我給這位好管閒事的兄臺一個面子。我們走吧!”招呼同伴便要離去。
衛正人將身子往前一站,伸手說道:“那便請賜解藥。”那大鬍子臉色微變,說道:“什麼解藥?”衛正人道:“原來兄臺便是硃砂派的毛師兄,失敬,失敬。我黃兄弟確實是一番好意,絕非向毛師兄挑釁。還望賜解藥。”
那大鬍子見對方叫破自己的來歷,便不再閃爍,說道:“閣下好眼力,不知高姓大名?”衛正人道:“敝姓衛,河朔刀槍會單刀教頭衛正人,便是區區在下。”大鬍子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河朔刀槍會,久仰,久仰。”才說完,忽聽得“咕咚”一聲,剛剛與他對打的胖子,突然一仰倒地。衛正人身後的三人趕忙去攙住了,捋開衣服,只見小腹的地方有著一處茶杯口大小的瘀痕,卻不是一般的青黑色,而是硃紅色。顏色鮮麗,彷彿要滲出血來。三人相顧失色,衛正人卻頭也不回,自作鎮定。
原來這個大鬍子名叫毛天祚,果真便是硃砂派的大弟子。這硃砂派本是江湖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唐末丹鼎派的遺枝。十幾年前硃砂派鍊金未成,反而煉出幾味神奇的毒藥,門下弟子居然便藉著這幾味毒藥闖蕩江湖,還真的鬧出了幾件風風雨雨的大事,從此硃砂派名聲才不脛而走。
然而這硃砂派雖是武林幫派,因不以拳腳功夫見長,所以名聲雖有,地位卻始終不高。偏生這毛天祚天生火爆脾氣,無論去到哪裡,自然也都是惹禍的多,與他打過交道的人,無不搖頭皺眉。適才毛天祚與那黃胖子放對,他見連對方一個看東西的腳伕,功夫都不比自己差,妒恨心起,便動殺機,暗地將毒物握在手中,尋隙於發拳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對手。他一拳得手,還佯裝不敵,只想在對手毒發之前離開,正是他慣用的伎倆。每當夜深人靜,毛天祚時而想起那些莫名其妙死在他手下的人,臨死之前還搞不清楚究竟遭到了誰的暗算,心裡就有一種快感,所以他也從不考慮自己的行徑光不光明正大。
傳言中的毛天祚身高腰粗,一臉虯髯,暗地裡有人稱他叫“毛掃帚”,最是好認不過。衛正人往這方向去猜,果然一言中的。而硃砂派既以毒藥聞名,這個掃帚星竟然轉性,甘願吃虧走人,衛正人只想自己會里的兄弟只怕著了道而不自知,所以一開口就向他要解藥。一來叫對方知道,自己完全清楚他們的底細,二來就算猜錯了,也不吃虧。這時驚見黃胖子忽然倒下,衛正人卻只能順勢強做鎮定,好讓人覺得一切都早已在他算計之中。
毛天祚見衛正人對黃胖子的倒下視而不見,恍若無事一般,摸不透他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便道:“衛教頭剛才說,這位胖兄弟對我們是一番好意,在下百思不得其解,正好請教。”說著,看了躺在地上的黃胖子一眼,心想:“剛才讓你逞足了威風,怎樣?現在是你行,還是我強?”嘴角漾起一絲微笑,三人對他怒目而視,他也只當沒看見。
衛正人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