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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梅映雪走上前去,右足抬起,踢了踢他的肩頭,說道:“喂!你的師兄弟們全走啦,識相的把解藥交出來,姑娘饒你不死。”那大暴牙忍不住驚恐,顫聲道:“什麼解藥?”梅映雪道:“少裝蒜,廢神弛筋散的解藥呢?快交出來,否則我一腳踹死你,再搜你的身,也是一樣可以搜出來。”
那大暴牙連滾帶爬,跪下哀求道:“姑娘明鑑:這‘廢神弛筋散’可不是普通的玩意兒,小的武藝低微,別說是解藥了,就是廢神弛筋散長得什麼樣,小的也是從來沒見過。有什麼任務,向來都是二師兄分派下來,大家照辦就是了,這解藥多半隻有他一個人身上有。”
梅映雪道:“你大師兄呢?他身上有嗎?”大暴牙道:“我們大師兄早就死了,四師兄跟在師父旁邊,這次沒來。”湯光亭趁著二人說話,在那死掉的三師兄身上,裡裡外外搜了幾遍,果然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向著梅映雪聳肩攤手,一臉悻然。
梅映雪扼腕道:“早知如此,剛剛就應該緊追著那個二師兄。”一腳將那大暴牙踢倒,說道:“只怕你這瞎子沒說實話。”大暴牙哀嚎求饒。呂洞賓阻止她,說道:“貧道記得梅姑娘曾說過,這毒即使沒有解藥,七日之後也能自解,不是嗎?”梅映雪道:“據我所知,確是如此。”
呂洞賓道:“既然如此,這毒解不解,他的身上有沒有解藥,就無所謂了。這人兩眼受傷頗重,同門弟兄又丟下他跑了,處境倒是挺可憐的,梅姑娘既對醫術頗有研究,不如幫他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他的眼睛重見光明?”
那梅映雪不知為何,對這位呂道長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覺得是天經地義而毫無懷疑,雖然看到這些專門使毒害人的萬毒宮門徒,落得如此下場,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憐的地方,但是呂洞賓這麼一說,她也不違抗,仔細端詳一會兒,搖頭說道:“他傷口深及眼珠,復明無望。”與那大暴牙說了幾味草藥,調劑方法,接著說道:“你依法敷在傷口,當可拔毒生肌,去腫消炎,快走吧,等到傷口化膿,只怕你小命也保不住了!”
那大暴牙不信剛剛她還拳腳相向,不過一下子的時間,卻反而大發慈悲,要放自己走路,一時不敢動彈。湯光亭道:“呂道長要讓你走,你就快走,否則待會兒他後悔起來,你就走不了了。”陳摶暗暗好笑:“臭小子胡說八道。”那大暴牙連聲稱謝,一路跌跌撞撞,鑽近林子去了。
瑣事一了,湯光亭反身又去拔劍,但那劍牢牢嵌入石壁之中,宛如天成,半點撼動不得。梅映雪忍不住也試了一下,同樣徒勞無功。湯光亭實在難以置信,這劍明明是自己插進去的,怎麼自己會抽不出來?陳摶道:“這可能與個人自信與心情問題。那時湯兄弟一鼓做氣,專心致志,心無旁鶩,所以能夠插落。現在情況穩定,湯兄弟心情放鬆,所以無論再怎麼用力,還是抽不出來。”
呂洞賓心有領會,笑道:“古人有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誠不我欺。”陳摶亦笑道:“你用的是反證。”
這劍既然湯光亭抽不出來,呂洞賓全身乏力,就更不用說了。而陳呂二人中毒未解,此地又不宜久留,湯光亭只有再三致歉。呂洞賓道:“既然連湯兄弟都抽不出來,那麼放眼天下,能夠抽出此劍的人,只怕寥寥可數,我們就此離開,過個三五年再回來,多半它還是釘在這巖壁之上。再說我這柄劍也不是什麼寶劍,抽不出來也沒什麼可惜,湯兄弟不必掛懷。”
湯光亭面有慚色,道:“枉費道長這麼用心傳我劍法,我卻在一招間將劍毀去,實在有負道長厚愛。”呂洞賓道:“我傳你劍法,你救我性命,不管怎麼說,都是貧道大佔便宜。只是有件事情,此刻才說出來,不免有些口惠實不惠。”頓了一頓,續道:“那便是我瞧著湯兄弟將這劍法使得這麼好,原本有意將此劍相贈,如今它卻釘在巖壁之中,連新主人對它都莫可奈何。”說著搖了搖頭,心中暗覺好笑:“古人有季札掛劍,我這柄劍卻釘在巖壁之中,真不知從何說起。”
湯光亭聽了,連道可惜,又試了一次,那劍仍是動也不動。眾人卻是不能再耗下去了,陳呂二人餘毒未清,便由湯梅二人護送,四人一路向西而去,天黑之際,尋到了一處道觀投宿。湯梅二人左右無事,便陪著住了七天,靜待兩人餘毒自清。
這七天之中,白天呂洞賓不但繼續為湯光亭講授那七招未盡之妙,更將天遁劍法餘下的二十九招,一併傳授給他。到了晚上,四人便秉燭沏茗,暢談天下大事,那陳摶乃是這方面的世外高人,常常說得湯梅二人有如游魚入海,茅塞頓開,實在獲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