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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包裹著瘦小的還是少年的身骨,下不去手了,將胤禟狠狠推開,罵道:“沒規矩,滾。”
胤禟被他推到石頭邊上,就要掉下湖去,氣得胤礽又上前勉強一把抓了回來扔地上,自己躺倒在一邊再不理他。
胤禟在地上喘了會氣,理智慢慢回籠,他心裡有些懊悔。倒不是說後悔打了太子,而是想著,自己又和他認真計較,胤礽平日只待在深宮之中,眾人又都對他眾星拱月般百依百順,經歷這種事,他自然也平靜不下來。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對自己下狠手,至少溪邊的那把匕首,兩人都沒有想過去拿起來招呼對方。
伸手細細打理好又被撕破的衣服,胤禟將袍子下襬撕下一條將破的地方打了結,二月春寒料峭,溪邊當真冷的很。
有了力氣,胤禟去溪邊洗了手,又用手掬了些水喝了,雖不是玉泉山的御用水,卻自有一股清冽甘甜的味道。
“給我弄你水過來。”上面一聲沙啞的命令傳來,胤禟嘴角抽動了一下,但是又想到他好像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還是又從袍子上撕了衣角下來。
在清水中洗淨了,系在手背上,用手捧了水上來。胤礽皺眉看了,頗有些嫌棄的意思,但是還是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了。
抬頭瞪了胤禟一眼,胤礽冷著臉說道:“去那邊屋子看看,有人的話買些吃的過來。”
胤禟一愣,轉頭細看,才發現對面樹林掩映處露出一個小屋。胤禟自己也已經餓的胃裡翻騰,轉身扶了胤礽,過了溪上浮橋,來到屋前。
這屋果然是個小屋,只有一間,還都是樹枝茅草搭成的。胤禟喊了兩遍,並不見人應,索性自己去推了門。屋裡沒人,有灶有床,簡陋的很,應該是守林人的屋子,這季節卻不住在這裡。
胤礽看屋裡這破舊的樣子,眉頭皺的摔手就想走。胤禟一把拉住,平心靜氣的看著他:“出了這裡,今晚再沒有住的地方。”
胤禟又走到一張椅子面前,用袖子擦了,胤礽才勉強坐了下來。
胤禟看了看端坐的筆直的胤礽,這位是指望不上了。暗歎一口氣,低頭看自己的手,也細白如玉,手心裡幾個薄繭還是習字拉弓的時候出來的。來了這裡,自己哪裡做過什麼雜事。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晚餐怎麼辦,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個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個是鐘鳴鼎食君子遠皰廚。一個皇太子,一個阿哥,誰做過這些事。最後還是胤禟翻了個白眼,轉身拿了屋裡的水盆,去溪邊拎了水回來,用抹布收拾了屋中塵土。細細翻找了下,又找到一個陶罐裡盛了少半罐的小米混著高粱的雜糧。
前一世母親做飯的時候,胤禟是看過幾次的,一些簡單的他也學過,但是電飯煲做米飯和用大鍋做是一樣的原理嗎……
往鍋裡倒了兩碗雜糧,想想怕不保險,添了三大碗水,轉過身看到正愣愣的盯著他的胤礽,又洩氣的自己去外面尋了一些枯枝進來。
胤礽從沒進過這種簡陋的地方,只覺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可是真如胤禟所說,難道還要餓死不成。於是只得看了屋裡唯一可入眼的——忙的團團轉的胤禟,看他琢磨著放水,看他皺眉研究火鐮的用法,倒也不覺得無可忍耐。
“把你那匕首給我。”胤禟忽然轉身,胤礽遲疑了一下,自懷裡掏了那鑲金帶玉的匕首遞了他。胤禟又轉身出了屋,兩刻鐘後就回來了,衣角有些溼,手裡拎了兩尾魚。雖然個頭不大,胖乎乎的倒是有肉。
胤禟進屋看了看灶內的火依然旺旺的燃著,想著,似乎這樹枝很耐燒……
忽然他一把將魚扔給了胤礽,自己撲過去將灶內的火滅了。揭開蓋子一看,胤禟有些捂臉,上面如同稠密的米粥,還沒有變成自己想做的米飯,下面卻有了糊味——看來是鍋底的火太旺的緣故。
“喂!你、你把這倆先拿開!”
再轉頭,胤礽手裡捉著不斷跳躍翻騰的魚正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胤禟嘴角彎了彎,過去將魚拿回來,開膛去了內臟,尋了屋裡的細竹枝穿了,又撒上油鹽。將樹枝又放了些在火盆裡燃了,將魚在上面烤了。
當魚的顏色變的金黃以後,胤礽也不嫌這邊亂了,自己搬了椅子過來坐著,不斷盯著胤禟手裡翻動的魚。
胤禟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將穿魚的竹枝遞到他手裡說:“再翻幾次,我去盛些米,額,米粥。”這次胤礽倒是沒有拒絕。
胤禟怕碗不乾淨,又將一截竹竿斷成兩截,清水洗了,將上層還算完好的米粥盛到竹筒裡。走到火盆旁邊,胤礽正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