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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上乾的,不是戴在頭上乾的。如果你們真的要辦,那就請你將我這個廠長免掉後,找別人去幹不好嗎?何必為難我呢?”何大福頭一昂,也犟到底了。
“那好!縣委可以考慮你這個意見,你等著吧!”朱有才說完,站起身就離開了會場。
朱有才並沒有直接回縣委,而是直奔“金箔酒樓”。這是金箔廠自己利用一塊空地建造的一座小型酒樓,一方面招待客人,一方面對外開放。當時金東縣條件還很差,“金箔酒樓”就算首屈一指,因此,朱有才經常來這裡接待客人,十分熟悉。
“烏紗帽抓在手上幹”(3)
“你打電話叫劉恆過來一下。”朱有才一跨進金箔酒樓的門,就對經理林萍吩咐道。
“好!我馬上打電話,光叫劉書記一人來嗎?不要叫何廠長一道來嗎?”林萍追問了一句。
“不用!”朱有才臉色鐵青。
林萍奔到另一個房間,給何大福打了一個電話,報告這邊的緊急情況,並問怎麼辦?
“你叫劉恆書記照去,沒有問題。”何大福態度明確。
不一會兒,劉恆來到了“金箔酒樓”302室,這是何大福和廠領導用來接待貴賓的包間。剛坐下來,朱書記便說:“何大福肯定是不能再讓他幹了,如果下掉他,讓你幹,你肯幹嗎?”
“感謝領導對我的信任,但是我幹不了。”劉恆也不考慮,當場回答。
“為什麼?”朱有才詫異地問。
“沒有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我年齡大了,又患有高血壓;金箔廠這個攤子不是過去了,現在這麼大,名聲又這麼響,一般人能幹得下來嗎?反正我掐掐自己的腿肚子,我是幹不下來;再有,何大福有嘴有手有腦子,能力不一般,在我們廠幹都是大材小用了。希望縣委能理解他的心意,他也是為本縣好。”劉恆的口氣軟中帶硬,實質上是拒不接受。
“那你看看,幾名副廠長中,或者青年人中間還有哪個能幹一把手?”朱有才好像鐵了心撤掉何大福。
“依我看,一個都不行。幾個副廠長、年輕人怎麼能跟何廠長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我可以斷定,下掉何大福,金箔廠馬上就垮,不信你們試試看!”劉恆講得玄乎起來。
聽完劉恆一席話,朱有才愣了半天,終於“唉”的一聲洩了氣,躺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東縣有一千七百多箇中層以上的政府官員,朱有才想下掉哪個,不費吹灰之力,但他萬萬沒想到,今天他想下掉何大福,竟然難上加難,這難道就是改革嗎?!
天色漸黑,朱有才在302室裡五不是六不是,怎麼坐都覺得不舒服。當年扶上馬的小廠長如今竟敢當面跟他叫板,他能舒服嗎?他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想想,好好想想……”
林萍在樓下大廳裡也是心神不寧。縣太爺心情不好,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劉恆下來後跟她講了一下白天的情況,她才恍然大悟。可是,在這個當兒,她能做點什麼呢?
林萍是金箔廠的阿慶嫂,正是因為她人活絡、嘴又甜,“笑、叫、應、到”、八面玲瓏,所以何大福才選她做了金箔酒樓的總經理。轉了兩圈,林萍就有了主意,“再怎麼說縣太爺總是縣太爺,把他哄好不僅對廠裡,就是對何廠長也會有好處。”
主意一定,她直奔302。
“喲,朱書記,這是要走啊?”林萍在樓梯口正好遇到悶悶不樂走下來的朱有才,忙堆起笑容打招呼。
“嗯,嗯!”朱有才微微抬了抬眼,提不起精神。
“這幾天我們酒樓的幾個美女還在唸叨您呢,說朱書記官太大,人太好,肯定忙得沒時間來了。”林萍笑著說。
“噢?噢……噢……”朱有才停下了腳步。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朱書記,剛好今天我們請的廣東廚師才來,弄了幾道廣東名菜,您見多識廣,我今天就鬥一回膽,耽誤您個把小時,請您先給我們把把關,提提意見,您看行嗎?”
“這個,這個……”朱有才撓了撓頭。說實話,他是真不想留下來,可面對這個八面玲瓏的“阿慶嫂”,他又真抹不下面子來。再想想,這金箔酒樓的幾位小美女還真有蠻長時間沒見了。吃就吃一頓吧!正好再側面聽聽這何大福還有什麼把柄!他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好吧!你這張巧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就聽你一回!”
來到大包間,熱茶、熱毛巾,林萍的熱情讓朱有才的心情好了很多。
“小林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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