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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這塊堅冰,這次改革開放不破,那就沒法再破了。要破也有個“破冰闖將”啊!我就做這個闖將吧!
“多大事啊!你就直接到我們廠來報道吧!我們不要檔案,你們原來的工資待遇是多少我們照認。不信,我就跟你們籤個合同,講話算數!”何大福決定豁出去了,當場就拍了板。
“那你能不能跟我們籤個合同,到公證處公證一下?”魏建到底是大學畢業,懂得一點法律。
“沒有問題,完全應該!”何大福快人快語,毫不遲疑。
“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說到做到,決不放空炮!”何大福表態堅定。
“我老婆跟我一個廠,是搞質檢的。我一走,她在那兒肯定也呆不下去,您看……”魏建試探地問。
“一起過來!她在那兒搞質檢,到我們廠還讓她搞質檢,工資待遇不變!”
“我來了,還有幾個弟兄肯定跟我一道來,你看?”魏建說。
“歡迎,歡迎一道來。”何大福說。
“我在那邊是技術科長,到這邊來……”憋了半天,魏建還是說出了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搞技術的,也可以穿喇叭褲(4)
“還讓你當技術科長!你把你那個技改方案也帶過來,他們不肯搞,我們要搶著搞!”何大福滿口應承,斬釘截鐵。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一個星期過後,魏建帶著老婆和三個同事正式投奔到“金箔梁山”。
1985年3月21日下午3時,金箔廠200多名職工集中在職工大食堂,舉行了一個隆重的儀式,歡迎魏建投奔金箔梁山。會場內外紅旗招展,鑼鼓喧天,會場正中懸掛了一幅大會會標:熱烈歡迎魏建一行投奔金箔梁山大會,兩邊還張貼了字型很大的對聯。上聯是:立志改革,決心米籮跳糠籮,下聯是:大顯身手,誓叫金箔創輝煌!
歡迎大會上,何大福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詞,魏建作了信心百倍的表態發言。會議的最後一項議程,由何大福與魏建及幾位前來金箔廠的員工一個一個分別簽訂“合同書”。
這份合同書一直存在金箔廠的歷史檔案裡。合同全文如下:
合同書
甲方:金陵金箔廠
乙方:魏建、陳莉、唐明、馮常寶、印小二
茲因甲方發展需要,急需一批技術人才,乙方擁有金箔生產工藝專業技術,需要一個舞臺發揮。雙方經友好協商,訂立如下合同:
一、甲方同意乙方五人全部到金箔廠工作,一切享受正式工待遇,不受任何歧視。
二、乙方在原有企業的工齡到甲方後連續計算。
三、乙方分房、子女上學與甲方原有職工一視同仁,並享受優先。
四、本合同長期有效,直到辦好全部正式手續為止。
這份不要行政介紹信、不要工資關係、不要政府部門批准的“合同”,成了改革開放以來金陵市第一份“用工合同”。但當時這份合同被視為“非法”,猶如安徽鳳陽小崗村十幾戶農民簽訂的家庭承包責任書一樣,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然而,事實證明,這是一份具有歷史意義的合同書。
“一個市辦大廠的技術科長不要檔案不要工資關係什麼都不要,跳槽到一家集體小廠當技術科長,這還得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何大福吃了豹子膽啦!敢挖我們的人!”建鄴金箔廠一年前到金陵金箔廠挖工人未遂,弄得個灰頭土臉。如今滿山打麻雀,家裡不見了老母雞,技術科長竟給金陵金箔廠挖去了!這口惡氣,建鄴金箔廠廠長陶萬山哪裡咽得下去?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告!告到市工業局去,必須給我退人。”
建鄴金箔廠是市工業局的下屬單位。“兒子”吃了虧,“老子”豈能不管。於是,市工業局立馬責成金東縣工業局嚴肅查處。
電話一個接一個,都是要金陵金箔廠趕緊退人。
“退人?這辦不到!人家是心甘情願來的,檔案、工資關係都不要了,我們沒有理由趕人家走。”面對縣工業局錢局長的質問,何大福一邊據理力爭,一邊到縣裡做工作。
縣委書記朱有才得知何大福又闖了禍,也感到傷透腦筋。可是,那時已是全國上下都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時代,對這樣的事如何處理,誰也講不準,只得裝聾作啞。但他的心裡,原有的陰影與成見卻越來越深:金東縣怎麼冒出這麼一個人?處處給我朱有才闖紕漏!
倒是那個魏建,上了金箔梁山,真是如魚得水。他帶領幾位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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