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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便是就這樣死了,也能瞑目了。”說著便喘起氣兒來,喉嚨裡發出嘶嘶的破響聲,吉祥想上前扶他,卻被徐嬸一把拉住,低聲道:“碰不得的,老爺他渾身都是膿水,碰上會惹上這種病的。”吉祥定目一看,果然李想露出來的手上全是結了痂的黃色膿水,吉祥忙挪開眼,不忍再看,從前她對李想的那些埋怨,如今也都煙消雲散了。
李想喘了一陣後才平復了下來,艱難地道:“我也不敢指望你能叫我一聲爹,罷了,眼下你過得好,我也就滿足了,你走吧。”說罷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吉祥。吉祥嘴唇動了動,那聲爹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最後只得默默地嘆了口氣,對李想道:“你好生養病,定會好起來的,若是缺銀子,可以讓徐婆婆去找我舅舅拿,我這就要去京城了,你自己保重。”說罷拉著徐嬸出了屋子,將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都捋了下來交給她,讓她若是有事便去平縣找趙存旭,二人一番唏噓後,吉祥上了等在門口的馬車,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平縣。
因為高嵐的緣故,貞娘與吉祥沒有當著他的面說起李想的狀況,只是在吃過晚飯後才私下裡對趙老太爺與趙老夫人提了一提,趙老太爺道:“也怪可憐的,他若是不這麼折騰,眼下也是兒女繞膝了,哎。”趙老夫人道:“也還算是有些良心,曉得不害咱們吉祥,罷了,我也就不咒他了,就讓他好起來吧。”
第二日吉祥等人便又要去京城了,趙老夫人對吉祥道:“眼下郭家那小子也不來鬧騰了,不如你這次去京城便把鋪子頂出去吧,還是家裡待著舒服些,你看你都瘦了。”吉祥笑道:“我倒是想把鋪子頂出去呢,只是若眼下頂出去的話,之前投進去的幾千兩銀子可就白瞎了,去一趟京城怎麼也得賺些銀子回來吧。”趙老太爺點頭道:“恩,是個有志氣的閨女,別聽你姥姥的。”說罷又對趙老夫人道:“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別抄這個心了,存旭說這丫頭主意大著呢,指不定就是咱大興國的第一女商家呢。”
這廂吉祥在與姥爺姥姥話別,那廂張少帆也正被爺爺奶奶拉著說話。“毛兒哪,爺爺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心氣兒也高,只是吉祥小姐不比尋常的千金小姐,像她那樣又能幹又漂亮的人,可不是咱們這種人家兒能奢望的,爺爺的意思你懂嗎?”張少帆臉色慘白,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翠芝見他神色恍惚,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爺爺也是為你好,你若不早些收起那些心思,被她察覺到什麼,豈不讓她為難?”張少帆雖然心裡難過,但也知道爺爺奶奶說的是事實,雖然吉祥明明比自己小兩歲,但他能感覺得到她是把自己當弟弟看待的,這樣相處雖然坦然自在,可也只能是如此,很難再有其他的可能了。
第二日啟程時,張一帆與小春夫妻二人一臉甜蜜,面對面坐著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吉祥與張少帆卻都有些心事重重,誰也沒心思去打趣那對小夫妻,而那夫妻二人也自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裡,根本感覺不出身邊的這兩人情緒不佳。
十天過後,馬車抵達了京城,一系列麻煩事情正在向吉祥慢慢走來。
五八 當色男遇上澀女
十日後,馬車到了京城,如意衣坊於正月二十五結束休假,重新開張。。
同一天,一封從平縣帶來的家書遞到了吉祥手裡,信裡提起李想的死訊,他在吉祥離開後的第二天離世,興許是因為心事已了的緣故,沒等到春天到來便已經去了,徐嬸說他走得很安詳,也許死亡對他來說不是痛苦而是解脫吧。吉祥看了家書後心裡有些悵然,有的時候死亡真的是解決一切矛盾的最佳辦法,那個曾經給予自己生命卻又險些親手扼殺了自己生命的人,那個曾經被她厭惡到骨髓裡的人,隨著他的死亡,一切的怨恨與厭惡都得到了超度,當吉祥決定徹底放下這種負面的感情時,便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與吉祥分享這種不是歡喜也不是悲哀情緒的人大概便只有李小婉了,吉祥看完家書後便直接回了宅子,把信裡的內容告訴了李小婉。李小婉聽到李想的死訊,既沒有傷心難過,也沒有歡喜或者輕鬆,只是低著頭幽幽地道:“這個人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又何必告訴我他的訊息。”吉祥聽出她話裡滿腹的幽怨,自己卻找不到立場來勸慰,於是索性由她去了。
如意衣坊重新開張後,生意依舊很好,吉祥與李寡婦以及新婚的小春都在店裡幫忙,送飯的任務便落到了李小婉頭上,不過因為五個人的飯菜太沉,所以她每次來送飯都帶著個僕婦,食盒自然是由僕婦拎著,而她自己則扭扭捏捏地跟在僕婦身後,一副風大一些都會被吹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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