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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道：“西域的鼓點啊？沒聽過，是什麼樣子的？”

吉祥心說這鼓點是什麼樣子的怎麼說得清楚，於是只得從頭上拔了根玉釵，用來敲漢白玉的柱子以作示意。她先前大學時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架子鼓，不過後來查出來自己有病後便沒再練過了，這會兒重新敲打起曾經熟悉的鼓點，心裡多少有些感慨，她這一感慨不打緊，只是手裡一使勁，玉釵便“啪”地一聲斷了，上頭那半截兒彈到半空，畫了個優美的弧線，然後“咚”一聲掉進了水池裡。吉祥手裡握著剩下的半截兒玉釵，有些尷尬，一時走神就把玉釵當鼓槌狠敲了，真是……

不過惠妃卻並沒有留意到吉祥的窘態，而是被她敲出來的節奏吸引了，待她察覺到節奏停下來後，忙道：“繼續啊，怎麼停了。”說完才發現吉祥拿了半根髮釵略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呃……我還沒聽夠呢。”惠妃說著，然後回頭對小容道：“攬楓閣裡有沒有結實些的東西，快給吉祥找來。”說完又回頭對吉祥道：“宮裡的大鼓也能這樣敲嗎？那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敲這麼快啊？”吉祥搖頭道：“大鼓不行，只有小鼓才能這樣敲。”

惠妃有些沮喪地道：“不過宮裡好像沒有小鼓啊。”吉祥笑道：“這也不難啊，隨便找個木坐墩兒，就能當鼓敲了。”惠妃聽後笑了起來，點頭道：“倒是個好法子，就這麼辦，不過明日得找個樂師來，你得教教他才行，我可記不住這麼複雜的鼓點子。”吉祥點頭應了，心想自己反正要在這裡呆幾天，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幫幫她吧，就當做是還林如風的情。吉祥心裡這樣想著，下意識地便轉頭向林如風看去，卻見他也正定定地看著自己，眼神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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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最是那一凝眸的溫柔（一）

四目相對難免有些尷尬，吉祥忙轉開眼，幸好惠妃是個救場的行家，絲毫沒察覺到吉祥的尷尬，挽著她討論音律上的事情，又問她還有沒有除了小鼓以外的西域玩意兒，吉祥只能搖頭，實際上現代的樂器她也就只會架子鼓和口琴，古琴是後來跟著高嵐學的，其他的樂器她還真是不大懂。

不一會兒，小容便將惠妃要的結實的鼓槌找來了，吉祥看了有些想笑，小容找來的鼓槌就是兩根擀麵杖，其中一根上面還沾著些微麵粉，不過擀麵杖做鼓槌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小容笑嘻嘻地將擀麵杖遞給吉祥，又去攬楓閣裡搬出兩張圓凳子來，這種凳子外形就有些像鼓，腰身處朝外凸出，中空，吉祥拿擀麵杖在凳子面上敲了一下，“咚”，聲音乾脆，不似大鼓那般渾厚低沉，也不似玉釵敲柱子那般單薄，吉祥回頭對惠妃笑了笑道：“這聲音剛好。”

惠妃笑道：“擀麵杖敲凳子也能配樂，這真是大興國的創舉了，來吧，試試看。”吉祥點頭在另一張凳子上坐了，將兩根擀麵杖握在手裡，打了一小段鼓點，找到了感覺，這才側頭看了一眼林如風，見他也已經準備好了，手指按在琴絃上，正看著自己，於是吉祥衝他點了點頭。林如風嘴角微翹，看了吉祥手裡的擀麵杖一眼，然後垂下眼，手指撥弄起琴絃來。琴聲由慢至快，吉祥的鼓點也跟著由慢變快，但她始終注意著讓琴聲佔著主導地位，鼓點只作為輔助存在。一曲終了，惠妃眉開眼笑，直道有鼓點配合，她跳起來也更有精神些。

惠妃興致很高，而且因為習武的緣故，她怎麼跳都不覺得累，倒是吉祥，累得兩隻胳膊都快要抬不起來了，多虧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惠妃不得不停止了她的舞蹈排練，否則吉祥的胳膊只怕得累壞了。

天將擦黑時，惠妃帶著吉祥回了她住的庭院，原本他還想叫林如風與雪狼去那院子跟她一起用晚餐的，不過大約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喜歡與陌生人一同吃飯，所以只是說了一說，待林如風拒絕後她也就沒再強求了，這倒是讓吉祥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先前幾次見到林如風都沒有覺得這般不自在過，這次卻有些不同，總感覺有些彆扭，說不上來到底是尷尬還是別的什麼，若是有他一起吃飯，大概會食不知味吧。

晚飯後惠妃拉著吉祥聊了一會兒，天黑盡便讓小容帶著吉祥去休息了。吉祥住的地方是座獨立的小院落，院子裡有兩三間房，配了一名宮女，最讓吉群喜歡的是，這處小院落居然有單獨的浴池，在其中的一間小房間內，陷入地下半人高，隔壁就是燒熱水的伙房，熱水燒好後直接用竹筒放過來，用過的水撥開地上的活塞就會自動排走。

吉祥泡在浴池裡，感嘆自己一個穿越人士，竟然從來沒有想過倒弄些小發明創造，以改善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