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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威廉的臉色又沉了下去,扭頭問歐陽鐸,他當時也在場。
“是。”歐陽鐸如實回答。
威廉聳了聳肩膀,問陶野“告訴我原因。”
“當時目標和幾名遊客混雜在一起,黑水傭兵還抱起了一個孩子做掩護,我.....”
陶野話沒說完,威廉揮手打斷了他“不要說了,我明白了。”
威廉深吸了口氣,淡淡地看著陶野,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讓陶野想起了他加入老虎團的第一次實戰演習,那時他走進特種兵的軍營,放下揹包就拿起了槍,當時的訓練演習科目是人質保護,他們在要數倍於己的敵人中保護人質安全撤離。當時空包彈滿天飛,阻擊手的瞄準鏡緊追著他們屁股跑,興沖沖的陶野想露一手,瞅準了附近潛伏點就是一梭子,結果誤傷了前面的隊友,演習結束後,大隊長和威廉的目光一樣,那時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被攆回原來的部隊。
“軍人以為服從命令為天職。”威廉斟酌著詞句,陶野和歐陽鐸的情況不同,陶野一直都有某種心理障礙,那就是太善良了。
“你的身上穿著軍裝的時候,你的職責是守護國土,捍衛國家的尊嚴,現在你是一名僱傭軍,你的職責是完成任務,捍衛黑桃小組和軍團的榮譽,同樣是軍人,你為什麼會手軟?”
“他沒有手軟,他一直都不能對孩子和婦女開槍。”吉娜插話說:“剛到基地的時候,色棍問過他,如果在軍隊服役時,上級命令對孩子開槍你怎麼辦,他當時說,我的上級不會下這樣的命令。這就意味著即便在軍隊,為了國家的利益他也不會向孩子開槍。”
庫尼和菲爾德默不作聲,那個話題是他們剛上島時調侃的話,沒想到卻真的遇到這樣的情況。
“孩子是無辜的。”陶野說:“完成任務有很多種方式,況且當時的情況.....”
“不,我們當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我不希望你找藉口。”威廉扭頭對庫尼說:“你要學會寬容,尤其是對自己的組員,不棄不離代表的不僅僅是在戰場上。”
庫尼回答說:“你剛才說了,誰對其他組員的生命產生威脅,你會打他的黑槍,倔驢心太軟了,遲早會給我們造成威脅,我不想死,也不想讓他死在你的手上。”
沒有人再說話,空氣中漂浮著死亡般的寂靜。
陶野腦子裡亂哄哄的,光榮與夢想,正義與邪惡,昔日和戰友們在摸爬滾打的情景,離開部隊時如雷般的哭聲一起跳了出來,像一道道閃電在他腦海裡交錯氾濫。
過了好一會,陶野終於開口了,他淡淡地說:“我選擇離開。”
第021章:能走多遠(上)(1)
“離開?這是一名黑桃組員應該說的話嗎?你難道承認自己是孬種,是他媽軟蛋?”威廉瞪大了眼睛看著陶野:“事情很簡單,就像你第一次摸槍,你會覺得槍聲快要把耳朵震聾了,時間長了你會習慣。不要去想什麼無辜,憐憫,我們生下來就註定與槍為伴,註定變成無情的子彈!嘗試一下,事情並沒有想像那麼難。”
陶野仔細品味著威廉的話,他現在確實變成了一把無情的槍,被人利用的槍,不過可以領取高額的佣金。他疑惑地看著威廉:“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把我們變成什麼樣的人?冷血的劊子手?只認錢的兇犯?在中國遇到你的時候,你告訴我,這裡可以實現我的夢想,可以繼續從事引以為榮的軍旅生涯,可是現在我的夢想快要被鮮血淹沒了,軍旅生涯難道就是從屠殺開始嗎?”
“倔驢。”菲爾德勸他:“我在新加坡執行任務的時候,有一個老朋友就死在了我眼前,他像你一樣善良,他不忍心向行刺失敗,已經受傷的女孩開槍,可是那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女孩卻用飛鏢殺死了他。”
菲爾德聲音哀婉而悠遠,所有人的思緒都在隨著這個老傭兵悲涼的聲音在空中飄蕩“你失去過最親密的朋友嗎?眼睜睜看著生死於同的戰友死在你的懷裡嗎?他的喉嚨不斷冒出大股的鮮血,他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你,手指緊緊抓你的肩膀,可是你卻無能為力。”
“這就是你現在為什麼用飛鏢殺人的原因?”
庫尼唏噓了一聲對陶野說:“該死的善良不僅會害死自己,更嚴重的是會牽連你的戰友,那些是你最親密的兄弟,用戰友的生命換取所謂無辜的生命,這是等價兌換嗎?”
菲爾德點點頭,算是同意庫尼的話,他對陶野說:“你可以試著這樣去想,戰鬥中沒有其他人,只有目標和阻攔的物體,我們的目的是消滅目標,所以就一定要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