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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位於四川,三人日夜兼程,距離天下會愈遠,雪便愈少,也沒有那麼寒冷,終於來至樂山一帶。
樂陽村是位於樂山的一個小村莊,此處的冬天並沒有呼呼風雪,較天下會暖和不少。
三人走在村內的市集上,但見人潮熙熙攘攘,一片煩囂,好不熱鬧。
斷浪自出孃胎便居於樂山,雖然並沒居於樂陽村,對此地也異常熟悉,不期然湧起一陣強烈的親切感。
聶風眼見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回想當初老父退隱歸田,所居的那座村子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能再次回到那座村莊。三人之中,惟獨步驚雲最不習慣面對此洶湧人潮,不過這些村民似乎也不習慣面對他,眾人甫與他的眼神接觸便遠遠避開。
他有一雙可以懾退蒼生的眼睛。
然而,這雙眼睛之後卻隱藏著一顆不為人所知、所能瞭解的心。
這顆心,也不知到何日方會給人從厚厚的冰層中挖掘出來,瞧個清楚明白?
就在此時,距三人不遠的一間破舊石屋突然飛出一條人影,只見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哭喊著倒在地上,一個魁梧的粗漢從屋內追出,罵道:“呸!臭婆娘,老子僅是到小黃家喝了幾杯罷了,你卻整天嚕嚕嗦嗦,煩個不休,待老子好好整治你!”
原來又是柴米夫妻的故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毒打一個女流,試問誰能坐視?
不過這粗漢身高竟愈七尺,拳如碗大,一般村民也只好裝作視而不見。
眼見眾人恍如瞎子,堅決不鋤強扶弱,聶風不由分說搶上前,扶起那婦人問:“這位大嫂可有受傷?”
婦人哭著點頭,此時那粗漢見妻子有人相幫,心頭更怒,呲目吆喝:“嘿,小子年紀輕輕,卻膽敢管我老李的事,是活得不耐煩啦!”
此時斷浪也跑上前,插嘴道:“你老大一個堂堂男子居然毒打一個毫無反抗的女流,不害羞嗎?哼!從沒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人!我年紀比他更輕,但我也要來管上一把!”
那個粗漢聽罷更是怒不可遏,發狂般揮舞重拳,便向兩個孩子轟去,喝道:“好!就讓老子先教訓你兩個小鬼再整治她!”
然而他這一拳並沒轟下,因為已有一個人抓著他的手。
老李大駭回頭,但見來者竟是個黑衣少年,急忙喝道:“小子快放手,否則老子宰了你!”
到了此刻他還虛張聲勢,冥頑不醒,步驚雲一聲不作,輕輕一掌揮出,便把他整個龐大的身軀揮出老遠,翻滾十數週方止。
那個老李的妻子驚見老李被打,忽然尖叫道:“哎!你這個小子怎麼打人?來人啊!這小子無故傷人啊!”
真是黑白不分,是非顛倒,救人者反而為被救者反咬一口,天理何在?聶風忙解釋道:“這位大嫂,我師兄只為幫你……”
話猶未完,那婦人已瞪著眼,兇巴巴的罵道:“我呸!誰要他相幫?若老李給他打死,以後誰來養我?”
接著趕去察看老李,發現他嘴角流出些微血絲又故意尖著嗓子叫道:“來人啊!殺了人呀!來人啊!”
見這婦人不知好歹、恩將仇報,步驚雲視若無睹,他木無反應地轉身欲去。可是那婦人仍在潑辣地大呼小叫,村民們遂好奇地駐足圍觀,於是便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啊,這傢伙怎麼如此橫蠻無理,還胡亂傷人呢!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呀!適才我瞧了他的眼睛一眼,差點嚇得暈過去,真可怕!”
“依我看,這種目露兇光的人必定嗜殺成性,或許他真的殺了許多人!”
“那……怎麼辦?給這種人走進我們的村子,一定永無寧日!”
“我們快去看鎮裡的榜文,看看最近有否這樣的一個兇徒!”
“不用看了!我們還是快快合力把他趕出我們的村子吧!”
眾說紛紜,七嘴八舌,世人許多時候就是如此盲目、無知、野蠻、恩怨不分,頃刻群情洶湧,紛紛撿起地上的石子便朝步驚雲扔去。
聶風連忙嚷道:“雲師兄,快避!”
可是步驚雲恍如未聞,並沒有避開意思。
他忽然回首一望。
目光只是狠狠地向眾村民手中的石子一掃,一干人的手登時頓止,不敢妄動。霎時之間,還以為這村子裡倏地多了許多石像。
想不到最後竟以這種方法來平息干戈。
“雲師兄……”聶風呆呆地看著步驚雲,他遽然發覺,就在步驚雲掃視眾人之際,他眼中隱隱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