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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瞪大了眼睛,詫異地說:“呀……這不同的時空差距可真大……咦?那邊的……那個誰,難道沒有女兒的嗎?”
斷浪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剛剛你說那裡的斷浪是天下會的雜役?怎麼會混得這麼慘?”
漂浮在一旁的雲看著師父微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心裡苦笑道:“完全不用苦惱的我問題了……我在那邊都已經死掉了……”
凌傲天終究是微嘆了口氣,淡然地說道:“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地也解決不了,這從一大早的到現在……還是先吃過飯再說吧。”
幽若、斷浪還有殷成互看幾眼,也知道再多糾結也沒什麼意義,於是殷成連忙說:“屬下去為幫主還有……準備所需的衣物。”說著很快就下樓去了,看樣子巴不得背上生出倆翅膀來。
斷浪忍不住問道:“那他……怎麼辦?就這樣扔在這裡?”
步驚雲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悽慘極了,連斷浪看著都覺得心下不是很舒坦。可是他偏偏又不是原來的那個步驚雲,明擺著是和雄霸有仇的,實在是讓人難以決斷。
於是幽若和斷浪都很有眼色地表示要先去準備一下,然後就一起飛快地離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不要多管了,以爹爹/師父的本事絕對可以處理好的。
凌傲天眼神深邃地凝望著步驚雲,看到他的神色中已然沒有了那些仇恨暴虐和煞氣殺意,只有迷茫無奈自嘲……還有一點兒埋藏很深的憂傷。
看到這樣的眼神,凌傲天的心忽然就不由自主地有了點兒鬆動,於是他就十分自然地問步驚雲:“你現在還想殺我嗎?”
步驚雲定定地看向凌傲天,語氣平淡地說道:“那毫無意義。”
於是凌傲天托起步驚雲的手腕腳踝,直接就給他把關節給對了回去;步驚雲疼得額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不過也總好過持續不斷的劇痛了,不多時,他就緩緩地撐坐了起來。
待得殷成把衣物等日常用品以及金瘡藥等必需品拿來後,凌傲天點頭示意他先行離開,就拉著步驚雲走到了浴室裡。
由於內傷的緣故,步驚雲暫時也只是恢復了行動能力,一丁點兒內力也提不起來,只能瞪大著眼睛看著凌傲天把自己拽進巨大的蒸騰著水汽的浴室,然後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就扔進了浴池裡。
熱水的浸泡讓傷口又開始流血,步驚雲只是咬著牙扶著池壁,依舊是倔強而冷淡地站著,一言不發。
不過步驚雲的表情終於還是在透過重重霧氣朦朦朧朧地看著凌傲天毫不猶豫地脫去身上的衣物坦然地也走進浴池裡的時候破碎了——他語氣不穩地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凌傲天淡淡地回望步驚雲,表情平淡地說道:“自然是沐浴。”
於是凌傲天十分淡然地直接在池子裡邁步向步驚雲走去,就彷彿他不是在浴池裡,不是什麼也沒穿,而是身著龍袍緩步走在大殿之上一樣。
步驚雲有些侷促地微微偏頭,語氣肅然地說:“即使我無法反抗,你也最好不要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即使語氣是這樣的篤定堅持,但他的眼中還是很快地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情緒。
漂浮著跟在後面的雲見此情形也不禁有些錯愕,隨即又有種讓人心裡很不舒服的氣悶感覺蔓延開來,帶著鈍鈍的疼痛感。
凌傲天在步驚雲面前一兩米處停下了步子,十分坦然地看著步驚雲的眼睛,淡淡地說道:“無非是想幫你處理一下傷勢罷了,你若自己可以,那麼請自便。”說著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閒適地靠躺在池邊特製的防水枕座上,又悠悠地接了一句:“你並不是他,所以我對你沒有半分興致,你大可放心。”
步驚雲瞬時就呆怔當場,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即使雲現在只是遊魂狀態,似乎都能感覺到全身泡在溫水裡的暖洋洋的感覺,然而隨即他又不禁痛恨起自己現在這種空氣一般的存在了——因為他真的很想很想抱抱師父。
正文 摩訶
此時距離兩人第一次相見已過了十餘年時間,不過無名倒是沒怎麼變樣,依舊是烏黑素衣和稀疏小胡,孤高威儀飽歷滄桑,只是那種環繞周身的寂寥感,倒似是在不經意中消散了不少。
凌傲天的樣貌倒是還年輕了幾歲,越發丰神俊朗了;常年的上位者經歷也使他的氣質愈發尊貴,隱隱還帶著幾分天下之主的皇者氣概。
凌傲天乍見無名坐在石桌邊淡淡地望過來,便也眼中帶著笑意走上前去。其實凌傲天對無名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多年相交,也把他當作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