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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浪痛呼一聲,被震飛數丈,倒地吐出一口血來。
“多管閒事,老夫所愛之人,即使要殺要剮,也得由我發落,豈容你插手,滾開!”劍魔一手捂著雙目,一手捂著心口,嘴裡的話卻如斯霸道。
斷浪一抹嘴角流出的鮮血,心裡暗罵道:“他孃的老賊!以為少爺我願意救你?!真是吃了個大虧……”
這場上突生如數變故,饒是步驚雲心性堅定,也錯愕不已——看到斷浪受傷,下意識地想上前幫忙,忽而又想起斷浪已然背叛師父,雙目寒光一閃,握緊了手中的絕世好劍就想要對斷浪出手——兩人的目光正好交錯——只見斷浪的目光中決絕狠辣,卻又有幾分深藏其中不易察覺的複雜;他看到步驚雲眼中的殺機,左手不動聲色地假裝捂住胸口,實際上卻是握住了頸上懸掛的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黃玉掛墜——堪堪露出一角,正好能讓步驚雲看見。
步驚雲目光一閃,當即再不看斷浪,也不理場中眾人,一劍掃開擋路的拜劍山莊弟子就飛身離去了;那鑄劍師鍾眉和劍奴劍婢見狀也不顧自己的傷勢起身追去。
劍晨面帶為難之色,手上握著已然斷成兩截的英雄劍,目送步驚雲遠去,微微沉吟後即默默離開,並沒往步驚雲的那個方向追去。
而躲在一旁的劍貧,眼睛轉了轉,偷偷地朝步驚雲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於是絕世好劍就此出世。
正文 失算
天下會這幾日的氣氛都十分凝重,沒有人膽敢在這時觸幫主大人的黴頭,上至長老執事下至弟子僕婢都萬分小心不敢稍有越界,生怕被遷怒成了出氣筒。
天下第一樓內,凌傲天面色淡然地坐著,看不出心情如何。
“爹爹……”幽若語氣百轉猶豫地開口喊了一聲。
“嗯?”凌傲天淡然地抬起頭,從表情上看不出一絲破綻。
幽若擰了擰衣角,秦霜在一旁肅然開口說道:“爹,之前幾日您一直不表態,我們也希望這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可如今這事情都已經傳開了——而且浪師弟……斷浪他一路上胡亂殺人,江湖上甚至傳言他是失了神智成了殺人狂魔了,我們實在是應該採取行動了。”
凌傲天皺眉不語,幽若咬牙介面道:“爹爹!這麼多年來爹爹待斷浪猶如親子,我們和他也情誼深厚——可他既然自行叛出天下會,從此與我們便是敵人——對待敵人萬不可有半分心軟,這都是爹爹說的,難道在斷浪這裡就可以破例?”
凌傲天的嘴角忽而就彎起了一個弧度,淡笑著說道:“近十年來我待斷浪猶若親子,他又如何會這般就背叛於我?”
幽若一怔,立時就眉開眼笑地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爹爹的安排?我就說嘛,即使是這幾年從外界看來小浪似乎是被雪藏了,可是他明明在暗中做了不少事,和我們也半分矛盾沒有,怎麼會隨便反出天下會?哎呀,我們原本還擔心爹爹你為此難過呢。”
秦霜微微皺眉說道:“爹這是……為了東瀛人還是那帝釋天?”
凌傲天摸了摸下巴,淺笑著說:“你們認為呢?”
幽若想了想,說道:“東瀛人已經在重重計謀下成了甕中之鱉,想來是為了帝釋天吧?那人功夫那樣高,實在是有些難以著手對付的感覺。”
這時秦霜忽而說道:“可是……按師父所說,那帝釋天如此了得,會輕易相信浪師弟嗎?”
凌傲天輕笑起來,說道:“那麼隨意安排的一幕戲,就是換做我,我也不會相信——帝釋天又怎麼會相信呢?”
幽若蹙眉說道:“那豈不是把小浪陷入了危險之中?”
凌傲天手指輕叩著桌面,語氣略帶嘲諷地說道:“即使他不相信,他也會吩咐浪兒為他做事的……”
秦霜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明知道浪師弟是奸細還會用他?”
凌傲天緩緩地站起身來,揹著手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悠悠地說道:“這樣拙劣的手段自然會被他識破,不過他只會覺得是他自己英明無比,甚至能反過來利用斷浪——因為他不認為以斷浪的本事能給他造成什麼損失……越自負的人,只會越容易落入陷阱……究竟是誰的失算,現在……還說不準呢……”——
拜劍山莊的劍池外,劍魔再沒理會斷浪,反撲上去將身邊己倒在血泊中的傲夫人擁抱入懷,痛心疾首地喊道:“傲夫人,我多年來對你言聽計從,你為何還如此待我?這……這太不公平了!”
傲夫人躺在劍魔的懷裡,此時已力氣盡失,只吃力地說道:“自你…殺死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