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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幸運地在很年輕——只有22歲的時候就到了這裡。可能你不曾想到,我當時是個兵;我曾指揮過1855年剿滅匪盜的部隊。當時我正在搞一次該稱作偵察的行動,本來應該回去向我的上級長官們報告情況,可是坦白地講,我在山裡迷了路,而我手下ito多人中,僅有7個能抵得住寒冷的氣候活了下來。當我最後被救到香格里拉時我已經病得不行了,只是好在年紀輕身膀子硬才挺了過來。”
“22,”康維唸叨著,一面默算,“那麼你現在是所歲供?”
“對,很快,只要喇嘛表示同意的話,我將可以全面太行了。”
“我明白。你還得等到那個滿數?”
“不用,我們沒有任何固定的年齡限制,但是,ito歲一般被認為是凡人的慾念和心態基本上可以消除的年齡。”
“我的確也這麼認為。那麼此後又會怎樣?你估計要等待多久呢?”
“有一個理由希望加入到喇嘛的行列中去,是香格里拉使得這樣的願望有實現的可能,也許是許多年之後,也許是在下一個世紀或者更長。”
康維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是否該向你道賀——好像這世界已賜給你兩全其美的東西,你已經過了一段長久而愉快的青春年華,而一段同樣漫長而愉快的晚年就在你的前面。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顯老的?”
“過了70歲,那是常見的,不過我想仍可以說比我的實際年齡看上去要年輕。”
“很明顯。假如說現在你要離開山谷,那會怎樣?”
“死去,即使能夠再苟活那麼一兩天。”
“這樣悲觀,有必要嗎?”
“世界上只有一個藍月亮山谷,那些指望能找到第二個的人們也太苛求於自然了。”
“哦,假如你早就離開了山谷那又會怎樣?我是說,在30年之前,在你似乎可以無限延長的青春年華那又會怎樣?”
張答道:“也許那時我就已經死去,無論怎樣我會很快變得與我的實際年齡一樣老氣橫秋。幾年之前我們就曾有過一個奇怪的例子,當然在此之前也有過幾例。我們的一個成員離開山谷去尋找聽說可能就要進到山谷的一隊人馬。他是個俄國人,早年就來到這裡,對我們這一套修行方法掌握得特別好,以至於到了將近80歲時卻看上去不到40歲。他出去本該不超過一個星期,要不出什麼差錯的話,可很不幸他被一些遊牧部落抓去囚禁起來並帶到很遠的地方。我們懷疑出了什麼意外讓他迷了路。然而三個月之後,他又回到我們這裡,是逃出來的。可他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每一個歲月的痕跡都寫在臉上表現在行動上,不久他就死了,像一個老人一樣壽終正寢了。”
很長一段時間,康維都沒有說話。他們在圖書室中交談著,而在聽張敘述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都透過窗戶朝那條通向外界的隘道眺望;一小溜白雲彩橫曳在山嶺之上。“一個相當殘忍恐怖的故事,張,”他最後說,“這讓人覺得時間就像一個畏縮不前的魔鬼,等候在山谷的外面準備撲向那些逃避它過久的懶漢們。”
“懶漢?”張不解地問道。他的英語水平極好,但有時對某個口語用法也不熟悉。
“懶漢,”康維解釋道,“是一個俚語詞彙意思——懶漢(slacker)無所事事者。當然了,我並不當真地用它。”
張點頭對此表示感謝。他對語言非常熱衷,而且喜歡很有哲理地掂量一個新詞。“這意味很深哩,”他頓了頓說,“你們英國人把馬馬虎虎、沒精打采當作一種惡習,而我們卻相反,從另一方面會普遍地比緊張更歡迎鬆散。在目前的世界是不是緊張太過了,如果有更多的人是懶漢那豈不更好嗎?”
“我傾向於同意你。”康維以一副既莊重又逗趣的神情回答說。
同大喇嘛會見後的一個星期裡,康維又見了幾個他未來的同僚。張既不熱情也不勉強地給他做介紹,而康維感覺到一種新的對他來說非常有吸引力的氛圍,在這種氛圍裡沒有急急巴巴的喧嚷,也沒有遲緩拖延的失望。“的確,”張解釋道,“有一些喇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同你見面——也許是好幾年——但不必感到奇怪。到時候,他們會準備好與你見面結識,他們不急於這麼做,這絲毫沒有不願意的意思。”康維到外國使領館拜見新到任的官員時也常常有類似的感覺,他認為這種態度可以理解。
然而,他的確見了一些人,而且非常成功,與他三倍年紀的人攀談一點都沒有在倫敦和德里那種強加於人的尷尬的感覺。
他第一個遇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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